“奴婢们不知。”香琴香墨把头压得低低的。

“如今不少人认为我已经无缘王后之位，不过毕竟有个身份在，也不敢明着来，你们可知那厨房的人如果背后没有人，敢如此怠慢？你们倒好，直接往下跳！”戚芫芃淡淡地说道。

“禀公主，奴婢比香琴年长几岁，是奴婢没约束好香琴，香琴她...只是着急凤和殿的其他人吃不饱，请公主恕罪。”香墨哀求道，连忙叩首，把头紧紧地压在地面，戚芫芃的手段她是见过的，古嬷嬷那水刑，她万万不想走一遭。

同样这么想的还有香琴，猛然想到当时古嬷嬷那将死的样子，她肉跳心惊，磕了三个响头，哭着说道：“是奴婢鲁莽，奴婢就是气不过朴内侍那故意刁难的样子，不关香墨姐姐的事，请公主责罚香琴一个就够了。”

这香琴关键时候还挺有义气的。

戚芫芃睨了她们俩一眼，没有立即表示，而是屈着手指在茶桌上一下下地轻敲着，神色略带峻然，若有所思。

许久，她抬眸，正欲开口时，鹿复前来禀报蔡嬷嬷求见。

戚芫芃眉头一挑，眼眸闪过幽冷的光芒，五指紧紧攥着软绒繁华珊瑚桌布，恨得咬牙切齿，心在砰砰地剧烈跳动，来到东弥后，她一直对蔡嬷嬷避而不见，现在蔡嬷嬷终于寻得机会上门求见。

蔡嬷嬷可是琮康帝指派来监视她的人，前世自己对她可是推心置腹，信任无比。

可下场呢？蔡嬷嬷游说她回琮朝后，她反遭软禁，在她被软禁期间，蔡嬷嬷亲自带人毒死了她的祖母。

蔡嬷嬷是害死她最后一个亲手的人啊！连祖母最后一面也见不得！

要说被信任的人背叛，蔡嬷嬷是首当其一！

实在可恨！

戚芫芃面上不动声色，缓缓松开攥紧桌布的手，唇畔重新攀上了一缕笑意，“让她进来吧。”

“老奴拜见王后娘娘，娘娘万安。”蔡嬷嬷毕恭毕敬地行礼跪拜。

戚芫芃等她完完全全地跪下，才急忙说道：“蔡嬷嬷免礼，何事劳烦嬷嬷亲自过来？”

蔡嬷嬷四十多，微胖的身材，黑发中夹杂不少白发，三角眼，嘴角向下挂着，她微微低头，“老奴是过来请罪，管教香墨香琴不严，才导致今日之事惊扰了君主。把整个凤和殿推至风口浪尖上，其实老奴早该来禀报殿中宫人吃食的问题，只是老奴见公主为流言之事烦不胜烦，岂敢再来叨扰，本想着自行解决，谁知还没来得及，就发生今日之事，老奴罪该万死。”

“蔡嬷嬷言重了，”戚芫芃略微一顿，继续方才未说出口的话，“你们何须这么紧张，其实我并非责怪你们的意思，相反，我觉得今日之事反而帮我们解困。”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都纳罕不已，仔细琢磨着这话的含义。

“今日香墨这么一晕，君主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派李万春过来，可见流言之事，他并没放在心上，既然知晓君主的态度，那我们就没有输。”

香琴香墨哪懂这么多弯弯绕绕，不过意思还是听明白，戚芫芃并无怪罪她们，悬空的心才稍稍安定。

“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蔡嬷嬷硬生生地挤出笑容的脸怎么看着都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