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的满口答应,但脑门上的大汗是一层接着一层的往外冒。他心里也泛起嘀咕来,身旁的这位看起来很是乖巧的样子,但脾气属实暴躁,特别是现在,面色铁青十分不悦,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反倒是另外一位,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却好像更容易招呼一些。
"找到了没啊?!"后卿又催了一句。
跑堂的下意识缩了一下肩膀,结结巴巴的说:"找........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间。"跑堂的指了指右上角那一扇稍微支起来的窗户说道。
"你确定?"后卿半眯着眼逼近,拉着跑堂的衣领问道。
"确定,确定,没错的,小的不敢随便乱指。"跑堂的又用袖子擦了擦汗。
"行了,没你事儿了,回去吧。"后卿手一送,示意他赶紧走。
跑堂的如获大赦,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后卿左右扫了一眼,确实街面上很静,此时路上也没有行人,后卿又抬眼去看那扇亮着烛火的窗户,计算着窗户跟身旁柳树之间的距离,心念一动,就几个灵巧的快步,闪身之间蹬着树干就一跃而上。
那窗户本来就微微敞开着,后卿坐在粗壮的树枝上,先是用了点灵力把窗户开到最大,然后又将食盒渡了过去,最后自己也顺顺利利偷摸进了人家屋子。
进去之后,满屋子弥漫的水汽,后卿心中咯噔一声。
难道是……不会吧……不可能吧,不会这么凑巧吧……
侧首往旁边看去,隔着纱做的屏风,影影绰绰的看见一个人影在浴桶中沐浴。
后卿蹑手蹑脚的绕过那碍事的屏风。
蓝浅正背对着自己,似乎是疲乏的在沐浴的时候睡着了,头略略歪着,背部贴靠在木桶边缘倚着,乌黑的长发略到了一处,露出那好看的玉颈和肩膀来。
木桶里的水还有些温热,冒着水汽,水汽蒸腾而上,氤氲开来,有些又凝结成水珠落下,沾染到蓝浅紧致的皮肤上。
后卿的视线落在蓝浅的蝴蝶骨上,那里的皮肤因为热气缭绕的缘故,原本白皙泛着冷光的地方也有些微微透出红来。
后卿抿着嘴,他只觉得耳朵慢慢变得像火烧一般,明明自己不是泡在温水中的人,却觉得浑身上下热得要死,妈的!
后卿暗骂了自己一句,他真的觉得自己重生之后就不太对劲,重生的过程肯定出了问题,所以才导致现在这样,一定是的!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告诉自己挪动脚步往外走,可他的视线直愣愣的,怎么都移不开,又想起了上辈子那些欢愉。
他有病,他真的有大病!他的脑子坏掉了!他完蛋了!
可是蓝浅的腰线真真极好看,后卿想,特别是从后边看的时候,他最喜欢双手握住那腰窝。
后卿下意识舔了舔下唇,身子像着了魔一般往前,手指尖马上就要触碰到蓝浅的发丝,突然间后卿回过神,想起重阳和端午说的蓝浅法印的事,手顿时就僵在了那里。
后卿悻悻地把手收了回来,脑子里只想赶紧逃走,但为时已晚,因为就在他伸手过去的那一刹,蓝浅觉察到不对,双眸已睁,只是刹那间,一条浴巾一卷缠住后卿的脖颈,用力一带,后卿猝不及防,食盒掉落在地上,而他自己也重心不稳跌入木桶中去。
“是谁。”上头传来蓝浅冰冷彻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