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是那个双手粘满鲜血,早已成为一只怪物的青衣。
但,那又怎样?
赵廉卿发出癫狂的笑声,笑他这无可奈何但又恣意潇洒可悲的一生。看着面前新帝惊慌的神情,他拼尽全力一头撞死在地面上。
这些人真以为这样就算赢了吗?皇帝真以为停战后,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赵廉卿轻轻在棋盘落下最后一字,看着面前的死局,他漠然一笑。
从十八岁开始辅佐萧王到二十一岁重新成为阶下囚,赵廉卿只用了三年。他这一生可叹可悲,可喜可欢。但他从不曾后悔过。
这三年他活得比任何人都还要纵情任意,他从未想过名扬天下,也从未肖想过那个高位。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安皇帝身后有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只要听到青衣这名,就令那些人望而生畏。
这就足够了。
赵廉卿就这样从一支受人悉心照料没有刺的玫瑰花,成为了人人可以随意践踏的野草,后来草上开出了满是毒汁,令人沉醉,上瘾的罂粟花。
鱼饼儿双手捧着脸颊笑眯眯看着他:“这样算起来上一世我比你要大上三岁。”不仅比他大三岁,自己还是他的皇婶呢!
“哦?”卫骋来了兴趣,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如果这次你会试过了,我就告诉你我的来历。”鱼饼儿走向书架前,翻动着上面的书籍。
“你可真是个女无赖。”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刚刚又没说我一定要对你坦诚相待。不过你放心吧!我们俩上辈子八竿子打不着,估计面都没见过。”
上辈子边子桉死的时候,赵廉卿才十五岁,他二十一岁时,边子桉早连渣子都不剩了。
她只是没有想到赵萧凌结局那么好,竟然当上了皇帝,这点让她很不爽。想到这,她恨恨的瞪了一眼面前的人。
“那我以后应该叫你卫骋,赵廉卿还是青衣呢?”
卫骋皱着眉:“你脸皮一定要那么厚吗?”
“脸皮厚了才能吃肉,那我就叫你阿青吧!”鱼饼儿扬了扬手中的书。
“阿青,阿青,看我一眼,好不好?”鱼饼儿逗着他。
卫骋额头上的青筋凸起,真的想把得寸进尺的女人拖出去打一顿,他现在有点理解卫老夫人和李氏的心情了。
“好了,不逗你了。”鱼饼儿收起笑容,“去京城后,我会把一切跟你坦白。不过有个条件,你要给我指条赚钱的明路。”
“凭什么?”
“凭你那暂时无法甩掉的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