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规定的伤口好了,就不能包着纱布了?”鱼饼儿“啧啧”两声,这心机,真是自愧不如。
等卫老夫人出来后,府外已经空无一人了,她念了一大早晨的经,只为祈祷卫泽恒高中。她就属于平时不信佛,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的典型。
赶路的日子很是无聊,鱼饼儿要不头枕在依桃身上呼呼大睡,要不就是数着她那一千多两的全部家当。而卫骋则是翻来覆去就看他带的那几本书,仿佛永远看不够,中途还趁鱼饼儿数钱时把那张借据抢走了。
到达客栈时,碰见了提前到达的卫泽恒,卫骋先打了招呼,他没理会,像是不认识他们。第二天天还未亮,卫泽恒就先离开了。
“你这个大哥还真是有意思。”鱼饼儿嘴里塞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别说话。”卫骋用筷子敲了敲她的头。
鱼饼儿立眉瞪眼,嘴巴鼓鼓当当怒瞪他,那模样像只青蛙。卫骋选择无视。
吃完早餐后,继续赶路,为了尽早到达目的地,剩下几天除了白天将马车停下休息一会,几乎是日夜兼程。
到了第四天晚上时,鱼饼儿忍不住抱怨:“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干粮我实在咽不下去了,我宁愿饿死,也不吃了!”
“那你就饿着。”
听到卫骋这样说,鱼饼儿把手中硬邦邦的干饼砸了过去,他歪了一下脑袋,轻而易举躲过了她的袭击。
“小姐,你要不要吃这个?”看着依桃手里捧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三个红薯。
鱼饼儿热泪盈眶,像是八百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就在她准备上手啃时,卫骋拿走了红薯。
“你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怎么什么东西都要抢?”
卫骋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烤着吃。”随后下了马车。
依桃挖了个坑,把红薯埋进土里,马车夫把找了些枯枝在上面生火。
橘红色的火光映在大家的脸上,没人说话。鱼饼儿把那个可怜的干饼在火上烤了烤,结果彻底变成了又黑又硬的石头。
等待美食的过程总是难熬的,碳火逐渐变暗,红薯的香气飘荡在空气中,令人垂涎。就在鱼饼儿第十次吞口水时,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鱼饼儿依然不慌不忙用树枝扒拉着碳火,对此刻的她而言,烤红薯才是最重要的事。
一匹快马从树林里冲了出来,依桃和马车夫慌忙站起,躲在一旁。就在马将要冲到鱼饼儿身上时,卫骋一把拉起她,俩人闪到了一旁。她才反应过来。
马好似受了惊,厮鸣长叫,立蹄而起,惊得林中鸟儿四处逃散,树叶沙沙响。上面的人被重重甩在了地上,接着,马儿一头冲进了黑暗的丛林中。
月色如霜,照在地上那人的脸上,满脸血污,看不清原本的面目,发丝凌乱,显得狼狈不堪。身边围了四个黑衣人,显然他是被这四人所追。
“裴大人,你已经无处可逃了。乖乖交出你怀里的东西,可以饶你不死!”
为首的黑衣人拎着刀向他逼近,刀在月光下发出幽冷的寒光。
看这状况,一场血海厮杀肯定是少不了了。为了避免血溅到身上,鱼饼儿决定以跑为上计。她的骑马技术虽不是太好,但驾驶一辆马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那些人注意力不在这里,她先让马车夫和依桃爬上车舆中,然后,就在她推搡让卫骋也上去时,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卫骋竟然站在那里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