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南书房,几人没再去校场,而是回了殿内的前厅里坐着。
吃了热茶,杨玹率先忍不住了,“照这么来说,咱们出宫的日子不远了,那刘三怕是也该养的差不多了,咱们要不要……”
“你还嫌宫里待的不够啊?”姜清臣隔下茶。
“什么叫我嫌待的不够,要不是他,咱们能窝在这儿这么长时间么?他倒好,整日在府里有人伺候着,你瞧瞧,咱们这儿连个宫女太监伺候的都没有。”
“啧,那你想怎样?”韩瑜抱着胳膊,一脸不耐,“出去了再揍他一顿,或者干脆弄死他?”
杨玹一噎,“弄死他作甚,我又没这么想过。”
韩瑜的目光在他说话时看了过去,惹得他有些发毛。
不自然地转过身子,他双眼放光地看着姜姝儿,“姝儿,你说说,这刘三该怎么着?”
不光是他,姜清臣与韩瑜朝她看了过来。
一时有些头大,她道:“明着不行,没说暗地里不行,你这些年的饭都吃哪儿了?”
“哼,吃脑子里了。”韩瑜毫不留情地说道。
“喂……”杨玹不满,撅起嘴。
姜清臣握起拳头轻咳,“还是说说喻老太傅吧,咱们好歹也算是他教过的学生,怕是最后一批了吧!”
已经七十来岁的喻老太傅不可能再教学生了,他们自然成了最后几个。
能被他教导,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恐怕当时皇帝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到底有着师生之情,尽管时日不长。
“何时走还未定,届时再说吧!”韩瑜说道。
看来,他猜的没错,那把铜尺也是时候归还天家了。
啧,握不住的东西自然不能长久,想要永远留住,那就要将它变成自己的。
无人敢觊觎!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眸色变的幽深,最先察觉到的是姜姝儿,她看了眼隔着姜清臣坐的人。
那股阴郁至极的冷意就是他散发出来的。
垂下目光,她当是没瞧见。
殊不知,就在她收回目光的刹那,韩瑜瞥了她一眼。
错觉吗?
他抿唇未语。
接下来的几日,南书房依旧照常,就在他们以为那一日来的不会太快时,就听太监传话,喻老太傅已经离开了。
在南书房等着上课的几人怔愣了下,韩瑜率先起身,看也没看一眼传话的太监就离开了。
紧接着姜家兄妹,以及后跟上的杨玹。
“如果是一大早出宫,现在追还来得及。”韩瑜边走边说道。
“那就赶紧吧,出了宫骑马追去。”
“骑马?”
姜姝儿严词拒绝,“不,七哥,你不可以骑马。”
“姝儿!”姜清臣转头,抬手扣在她的脑袋上,神色清明坚决,“放心,那样的事不会再出现,相信我!”
姜姝儿顿住,复杂地看着他。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收了手跟上韩瑜。
杨玹追上了他们,“快走啊,还愣着作甚。”
他拉了姝儿就跑。
许是早已料到,他们就这样出宫,皇帝竟也未派人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