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白低垂着眉睫斜了眼角瞟了一眼榕枫:“弄脏了衣袖倒是无妨,但也好像不全怪雪团儿。”顿了片刻后又言道:“不过,这小东西的确是扰了华柔姑娘欠了些礼数,若是想将这小东西教训一顿给华姑娘道个歉倒是没有意见。不过,若是替那不小心沾湿衣袖之人出气我自当没有立场来反对也更没有理由再维护,不过我倒觉得毫无必要,仅持保留意见。”
夭七七凝着幽白待对上他瞥过来的神色陡然闪烁了一下,咦,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孩子犯了错,当母亲的还未出手教训修正这棵歪脖树,为父的就心慈手软的极力维护,还是一名不正言不顺的父亲,这是嗔怪我没有给他一个名分吗……夭七七怪异的小脑瓜不知是装了些什么,转念悻悻的把这突如其来的怪诞想法驱赶走。
刚刚只顾着整饬衣袖的榕枫此刻才反应过来气鼓着嘴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小白白,小冰块,你……你……算你狼,有狼性没人性比狠还多那么一点”,说着手比划着那一小点,真是好大的一小点。
“师弟,看来你人缘儿差了点”,华柔抿嘴一笑。
莫乾却悠哉悠哉摇着折扇:“受教,受教,算你狼……”默默重复着。
夭七七抱过雪团儿:“来,给师姐道歉”,说着雪团儿两只前爪弯曲致意。其后,夭七七微笑的颊畔多了一抹狡邪,“置于那保留意见我看不必保留,若是那人还生气……雪团儿咬他……”
榕枫看着那两眼放光的雪团儿:“好…好……好……我怕你了,真是近墨者黑随了你主人。”
夭七七见他如此便知是不再生气,遂并没有再和他打趣。榕枫撇过头敛了佻达的神情接着被雪团儿打断的话茬儿肃穆的神色溢于脸颊:“师姐……?”
“刚刚莫公子所言不错……师父那老…”张了张嘴或许察觉似有不妥,顿了片刻复又接着说道:“那日师父去赴五岳真人的酒会,回后不知何故便罚了柏言师弟闭门思过,竟拢了仙障隔绝。算来应有七八日了……”言到此处眼角的光黯淡了几分。
“柏言……那小子想是又不知为何同师父拗气,被师父斥责几句再关上几日等师父气消了便会放出来了。师姐你独自下山寻我就为这点小事儿……”,说着手指轻轻勾了勾华柔的手肘,“师姐,你还真是偏心,那小子不过被关几日你就心疼了,怎么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好不好。”嘟着嘴巴恢复了以往的一派作风。
“我何时不关心你了,你看你这样子我怕我的关心都是多此一举,不过……”华柔犹豫了半晌还是吞掉了后面的话,下巴微微收着侧颊骨的弧度棱角分明,低垂的长睫微颤,并没有因为榕枫这句撒娇卖萌的话而恢复清明。
“恐事情没有这般简单,若仅是如此华柔姑娘想必不会在此了。”幽白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姑娘若是有意隐瞒,我等外人自当是让你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自个儿解决,绝不会多听多看多管一丝一毫。”幽白瞥见那黯淡的神色擅意揣测几分。
“师姐,冰块儿说的可是真的……”榕枫听了这话平坦无澜的眉头再次皱在一起,伸手摇晃了几下她的胳膊。随即补充道:“师姐,你纵使不来寻我怕是再过几日我也是要知道的”。
榕枫使劲儿晃了晃华柔的胳膊,她伸手拍了拍榕枫的手背秋水般的眸色参杂着点点忧思:“幽公子此话言过其实了,华柔并无此意,只是不知如何开口为好。既然公子不怕扰了耳中清静,华柔自当没有什么顾忌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