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此计一来能缓解平王褚祯的惊恐,二来通过展现对平王的信重,远在塞外的信王必然更加重视与平王府的联络,更便于朝廷掌握信王的动向。
甚妙。
大虞立国之初定下亲王守藩篱的国策,各藩王属地都在边境附近。
十几年前北蛮金帐帝国起兵犯边,母亲以中军都督府大都督东方崖为主帅,信王为副帅迎敌重创敌军。
那一战也让信王树立起军中威信,如今塞北道、蓟远道六州边军主将多出于当年信王麾下。
只怕这就是信王谋反的底气。
相比之下,平王一个在京无兵权的王爷就是一颗软柿子,心里有了防备,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第二条计策是针对玄真谷的,想法跟自己一模一样。
‘不愧是朕肚子里的蛔虫呢。’
褚南楟开心地笑了,提起朱红御笔在密折上批了两个字,【准了!】
而后递给云疏浅,“即刻发给小淮子。”
“是。”
云疏浅双手捧过密折,转身动作有些迟疑。
“浅姨有事?”
心思玲珑的褚南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云疏浅再躬道:“陛下,还是离顾淮远一点吧,毕竟不是从前,都长大了。”
先皇女帝在世时,她要比现在严格的多。
现在不行。
圣上就是圣上。
当今陛下登基一年多,这是她第一次劝诫。
陛下已经够宠顾淮了。
今日把乾德宫侍卫领事的腰牌赐给了顾淮的举动让宠爱更上一层楼。
顾淮原本的腰牌是乾德宫侍卫,有随时入宫的权力但不包含在夜晚宫门落锁后入宫,更不能随意出入寝宫。
现在,可以了。
手握乾德宫侍卫领事腰牌的顾淮跟自己一样,甚至拥有了调动青鸾卫的权力,可以说掌控着陛下生死。
一想到顾淮半夜出现在女帝陛下床头前的一幕,云疏浅就愈发担心。
不是担心他的忠诚,而是男女之别。
史笔如钩啊。
豢养面首岂是什么好名声。
褚南楟却摇头一笑,“你不懂,就别操心了。”也不解释,只摆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忽又叫住,“浅姨,布大伴那边近日可有密报。”
“刚刚送到。”
云疏浅出屋,很快回来呈上一份密折。
褚南楟仔细看完递过去,面无表情地道:“销毁。”
“是。”
“对了,晚上朕独自练功便可,浅姨不必陪着。”
“是。”
云疏浅躬身退下。
内书房里,褚南楟坐在龙椅上,目光变得冷冽。
一朝天子一朝臣,古人诚不欺朕。
母亲在位时有个可以绝对信任且精明强干的布大伴,如今却……
她微微摇头。
‘还好,朕也有。’
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哦。
褚南楟微微一笑,明知霾的力量已十分强大却不放在心上,起身回到内室寝房。
关门,上锁。
身子一飘,轻飘飘落在龙榻里,斜倚在锦缎被上,手中出现一本书。
仔细批判了封面之后,红着脸翻开第一页。
‘嘻嘻,好羞耻啊!’
年轻女帝捂着滚烫的脸颊,读的越发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