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芽衣?!”
看到那熟悉的面容以那种昔日死敌看待自己的神情,老剑客一脸诧异。
[和他玩玩……]
[是,主人。]
她没有说话,将木刀一横,残影闪过,立刻斩向老剑客面前。
没有之前对决的迟钝,独属于剑客的凌冽与杀意。
“铮——”
木制的刀对劈老剑客手上的剑却丝毫不落下风,一铁一木上对峙的摩擦声在空旷的月下秋野里如此嘈杂。
“哟——我的小日子到头了……”
感受到那股力道以及芽衣的眼神不似作假,嘴上说着,可老剑客的表情倒收起了玩味。
一击劈腿,后者用剑格挡,二人再一次拉开了距离。
“滴答——”
绑在自己腰间的那只兔子缓缓流出的热红落在冰凉的秋地上。
“就让我看看,以我的能耐,能逼你使出多少实力吧!”
不问缘由,不问何意。赠吾死亡者,不管人神,以剑回之,这便是礼。
老剑客将腰间刚死不久的兔子扯了出来,那尚未完全凝固的伤口一拉,暗红鲜血快速涌出。
对着那道血口子一顿吮吸,畅快地一喝热血后,接着用剑把那兔子一挑,而后一甩,寒意的剑刃染上了妖艳的浊血。
虽然没有烈酒那般抖擞精神,但也算一种仪式。
对面,芽衣安静地等待着老剑客接下来的举动。
老剑客那被鲜血污染的脸如同索命的厉鬼。无比狂热的眼神盯着眼前没有动静的芽衣。
用不了人血,那就让我看看,这把剑能否染上神的血吧……
激起了年轻时自己嗜血的狂妄,凡人居然敢妄图伤到神明。
不过……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不是么?
……
尘歌壶。
“还是好累……”旅行者无奈伸了个懒腰。
这么一睡,醒后并不能赶走疼痛和疲惫。
像是感受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注视。
旅行者,回头发现绫华已经苏醒,且正以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看着他。
“你醒了?”旅行者有些惊喜道,随即收起日志,起身侧坐到绫华床边。
“嗯……”面对旅行者的主动关心,绫华反倒更不好说什么。
“怎么了?还疼吗?”瞧见绫华如今惨白的脸,回忆着之前注射创痛之水的那种生不如死的经历,旅行者很是担忧绫华此刻的状态。
“抱歉……让你担心了。”虽然很想直接向旅行者说明自己的身体情况,但看着他似乎守了自己很久,眸中是隐藏不了的疲惫感,绫华还是心软了。
“我这就给你备些粥暖暖身子,补充一下营养。”看着绫华那有些瘦削的身体,旅行者起动身走向门那里。
“旅行……”
“砰——”
伸出手,她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后者便将房门给合上了。
“……”少女神情很是挣扎,最终化成一道叹息,双手搭放在被子上,低头无神看着。
明明是最紧要的事,为何卡在喉咙里,犹豫着一言不发呢。
若再隐瞒的话,就会变成背叛了啊。
另一边。
下完楼梯,便看见一位蹦蹦跳跳的蓝白发矮小萝莉,手里拿着一个薄木盘,而木板上端着的热气腾腾的充满清香诱人的清心黄鳗嘟莲粥却是稳稳当当,没有洒一点。
“你是……阿圆?”很少在自己面前显露人形的阿圆让旅行者有些惊讶,毕竟阿圆的思想和那个女人一样,本体才是最本真舒服的模样,刻意迎合变身凡人之形反倒少了仙家独有的出尘之气。
“还不是你带来的那个凡人啊。凡人见着仙家大多情绪会激动,况且她本是病人,我若以原来的姿态给她送东西,吓着她,搞不好会血气上涌,病情加重。”走到旅行者面前,阿圆悠悠解释着。
“哎呀对了……你怎么跑出来啦。你是病人得好好休息知道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阿圆又以类似瑶瑶的口吻说着对旅行者说。
“我来送给她吧,辛苦你了,阿圆。”没有直接回答,旅行者反倒是笑着接过了她给自己的木盘,看着盘子端着的两碗极具药用特色的料理:清心,琉璃袋……这些都是滋补身体的。
“诶……是派蒙吗?”
阿圆似乎感受到了莫名的注视,往左轻挪了一步,顺着旅行者的方向,瞥见二楼的梁柱后一闪而过的白色小身影。
闻言,旅行者也是转身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