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汐“嗐”了声，看着好像要聊会儿天，低头看了眼地上，发现不脏后就直接坐了下来下来。
“那其实也是取了个巧，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林夜汐挠挠头，一歪身靠到旁边的柳无咎身上，对艾斯道。
艾斯见她这样，也坐了下来。
海贼们也纷纷坐下，在旁边或看或听他们聊天。
“听说你最后放的那个火，能把玛丽乔亚烧完？”
“但现在玛丽乔亚那边又说建的快一半了，估计又抓了不少奴隶。”
“还有，你是怎么做到让那么多项圈解锁的啊？”
“就是，好神奇啊。”
“听说你还能复制赤犬的招式，是怎么做到的啊？”
吴钰几人刚在旁边坐下，就听周围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林夜汐一时被唠的头疼，做了几次手势让他们安静下来：“不是，咱一个个慢慢说嘛……”
林夜汐挠了挠头，抬眼看了下白胡子，见他并没有因旁边海贼私自搭话而不悦，不禁挑了下眉。
见白胡子没什么意见，林夜汐也和那些好奇的海贼说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那个叫什么坦的也说对了，就是些小把戏。”林夜汐哈哈一笑，“我打架都用不到那些的。”
“所以是什么啊？”艾斯好奇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林夜汐挠挠头，“唉，按顺序说吧。”
林夜汐回想了下，冲艾斯解释：“就是你也知道，我当时不是失忆了一段时间吗。就在那段时间之前，柳无咎和我说完那些东西后我就卜了个卦，我之前也说了，是有惊无险，然后我就又详细卜了几个，但那玩意儿有反噬，所以我那最后一天才会那么虚弱，连站都站不稳……”
提起这个，林夜汐眼中出现些阴霾：“然后就是去玛丽乔亚嘛。嗐，我也算了解我那脾气，在见到天龙人那样后肯定会对那地方产生好奇，就想去看看，正好就算碰见青雉了吗——所以其实就算青雉没有来，我也绝大可能会跑过去看看。”
“然后就到了那边，当时我记忆就开始混乱，但你知道，我这人很记仇的，那些傻逼这么打骂我，我肯定要打回来的。所以我当时就在想怎么报复，然后我发现我可以在记忆中找到一些爆裂法阵，我就把它们画到我想炸的那些天龙人屋门口了——当时还被那路奇碰见了，你记得不？”
柳无咎想到之前那些事情，没忍住抽了下嘴角。
“她就是用命玩。”吴钰忍不住吐槽。
独孤萧耸耸肩。
艾斯轻轻点头，想到报纸上报道的，再结合她说的这些，有些明白了那场爆炸是怎么回事。
“之后就很简单了，那个时候我已经把想炸的都布置的差不多了，后面我就听那小屁孩说什么想活，那群奴隶搁哪儿自怨自艾，我听着那些话就烦。”林夜汐说着，似乎真的很嫌弃。
“但我转念一想，觉得他们好像还有点用，就在之后那几天，和柳无咎计划着，把玛丽乔亚的那些钥匙复刻了下，然后利用一种叫记忆魔法的法术，记住了钥匙开锁的过程，到那个时候就直接复刻到其他项圈上，一启动，就全开了。”
林夜汐边说，边打了个响指：“你看，简单吧？但这种小法术这么多用起来挺消耗人的，我准备了足足一天呢，又休息了好久才勉强补回来。”
“至于赤犬那个流星火山，是我之前就做好的。”
林夜汐说完，突然不说了，盯着艾斯。
艾斯不明白她的意思，眨了眨眼。
白胡子倒是明白了，有些好笑。
马尔科已经将酒水和吃的给他们拿了过来：“之前在一个专门酿酒的岛上买的清酒，也不是多珍贵，将就着喝一点吧。”
林夜汐接过，喝了两口，咂咂嘴，满意地眯了下眼，才继续说了下去。
“就我和赤犬打完架，那几天我不是很虚弱吗？但我本领还在啊，就虽然我老的不成样，但画那些法阵我还是可以的啊。”
林夜汐拍拍手：“反正我那几天闲的没事，柳无咎伺候着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我就结合他那招式的特点，自己来创造一个法阵。”
“当然那玩意儿不好搞，就是你要将好几个与其相对包含的法阵缝合到一起，就有点复杂。不过我是谁啊？我那么天才——”
林夜汐说着，嘿嘿一笑，骄傲地扬起了脑袋。
“我一天就把那法阵做好了，还提前给它注入了足够的能量，到时候就只用把它释放出来就好了。”
话音落地，林夜汐看着艾斯。艾斯看着她，眼神迷离，泛着丝丝迷茫。
“……啥意思啊？”
艾斯疑惑道：“什么法阵，结合……”
林夜汐：……
林夜汐有些无奈，摆了摆手：“算了，你就只需要知道我很厉害就好了。”
艾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哦……”
吴钰：……
“哦对，还有啊。”艾斯又想到什么，问道，“就是你那个火焰，那个白色的，说是能燃尽？这么厉害。”
“啊，那个啊……”林夜汐移过目光，哈哈一笑，“当然是骗他们的啊。”
艾斯：？
林夜汐想到这个，就乐的睁不开眼：“你不会真信了吧？”
艾斯：……
旁听的海贼：……
不瞒你说，我们大多数都信了。
看着林夜汐揶揄的笑，艾斯感觉自己好像真的信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面上一红：“哎呀，那是什么意思啊？我看那不是很厉害吗？”
“那是厉害啊。”林夜汐随手抓了把马尔科刚才拿过来的鱼干，填嘴里笑着，“但我不是走了吗？我走完它最多再烧个一分钟就灭了。”
艾斯：“那……”
“和那大将说的，什么我死了阵法也会启动，那也是骗他的啦。”林夜汐想到当时青雉的表情，忍不住发笑，“那不是给他点儿压力吗？那玩意儿确实厉害，但我就放了点儿火星子，那火苗和其他火掺和到一起不一会儿就烧完了。”
林夜汐摆了摆手：“不过让我惊讶的是，那玛丽乔亚的领头人竟然没出来。”
“领头的？五老星吗？”艾斯疑惑，“他不是被你砍了一个吗？”
“不。”吴钰突然发声，“他们不是最高领导者。”
艾斯一愣：“不是？”
吴钰看了他身后的白胡子一眼，摇了摇头：“和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
艾斯挑眉，总觉得他知道什么，但他又总是不和他们说，回头看了看老爹。
“那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做？”白胡子看了艾斯一眼，笑着饮了口旁边的酒，“第一张通缉令就有三十亿的小鬼。”
“不怎么做啊。”林夜汐笑着眨了眨眼，“就继续这么玩儿呗，满世界转悠几圈。”
“你有看最近的新闻吗？”以藏坐在旁边，突然开口，“现在世界各地，不少被压迫的国家，人民都开始举旗抗议。”
“这还真没注意，怎么了？”
以藏看了看身边的人，又看了看她：“许多国家的人民，举的是你的通缉令，说要追随你。”
林夜汐：“什么？！”
吴钰一口茶吐了出来。
林夜汐看了他一眼，继续诧异问道：“为什么？”
以藏见她真的不懂，又和旁边人对视一眼，向她解释：“因为你炸玛丽乔亚这件事，影响太大了。前所未有，后面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发生……”
“如果这个政府继续这样，肯定还会的。”林夜汐漫不经心，“所以他们为什么用我的通缉令？”
“受到了你的鼓舞呗。”艾斯拍了下她的肩膀，嘿嘿一笑，“新闻上说那些闹革命的国家大多又受到了革命军的帮助。萨博和我说他们现在进度顺利了不少，可惜你没加入，不然以你的影响力，那肯定——”
“诶诶诶，打住打住。”林夜汐拍拍他，受不了似的摆了摆手，“别这么说，跟捧杀似的，我哪有什么影响力啊？我又没确切帮助他们什么，他们成功了要么靠他们自己，要么靠人革命军在背后支持，我啥事没干，就别把这玩意儿扣到我头上了……”
林夜汐说着，眯起眼，神色有些厌弃：“瞅你说那话，多吓人啊……”
艾斯：……
艾斯：“你不觉得高兴吗？”
“这有什么开心的？”林夜汐嫌弃道，“他们做的事不都为了他们自己吗？非要扯我干什么啊……我炸玛丽乔亚也就是因为我看他们不爽啊，又没什么深意，万一有人学我要炸但又没这个实力，不是还得像从前一样，被欺压致死呗？”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多了后会发生什么？”林夜汐掀起眼皮看了眼艾斯，“如果革命军没有及时给予他们相应的实力与之对抗，这种事情多了之后，那些一时热血上头的人会不会像从前一样，甚至比之前更加颓废。”
“这种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复刻成功的。运气、实力缺一不可。他们现在掀起浪潮是看到了我的成功，但如果他们失败了呢？如果他们屡战屡败呢？他们会不会想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果然我就是这个命，和她这厉害的完全不同……这种想法一旦产生，随着失败的加剧，思想只会越来越消极。”
“到了最后，就会再也提不起反抗的意识，消沉致死。”
“还有更严重的，他会反过来责备我。觉得我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支持他们，觉得他们和我不都是反抗政府的吗？为什么要给了他们希望后又冷眼旁观。”
林夜汐说着，摊开手：“你说，如果这样的事发生了，我该怎么办？”
林夜汐说完许久，都没有人再发声。呆呆地看着她，似乎被她这番话震惊了。
“就这点消息就要想这么多吗？”白胡子开口，看了她一眼，“活着不会太累了吗？”
“所以我已经很努力地去忽略旁人对我的看法了啊。”林夜汐似乎也是觉得很无奈，摊了摊手。
“这……也不会吧？”艾斯迟疑道。
“为什么不会？”林夜汐反问，“我这一次看上去很风光，把玛丽乔亚炸了，死了很多天龙人……但实际上呢？我并没有给政府造成多少打击。”
“你觉得我斩杀一个五老星很厉害吗？但你要想想，他占政府海军的兵力计算吗？在政府出兵征服镇压的时候他又不用出手，海军战力中占大头的是那些大将中将，我去了一趟也没杀多少，怎么可能会影响到政府的统治力啊。”
“所以其实本质并没有改变，该打不过还是打不过，不可能说什么你意志多坚决就可以改变什么，就像他——”
林夜汐突然指了下独孤萧，认真道：“他就算再怎么坚决也不可能给我杀了，懂吗？”
独孤萧：……
独孤萧：“你是不是找骂？”
林夜汐瞥了他一眼：“不是事实。”
独孤萧：“嘶——”
“诶诶，坐下坐下……”吴钰硬拉着给他扯了下来，“你和她计较什么？她装着呢。”
独孤萧没好气地瞥了林夜汐一眼，将自己胳膊扯出来，没再说什么。
林夜汐叹了口气，喝了口手旁边的酒，冲马尔科扬了扬酒壶：“这清酒味道还不错。”
马尔科笑着回道：“喜欢就好，可以带点回去，正好我们船上有些要戒酒的。”
话音刚落，艾斯疑惑扭头：“马尔科，谁要戒酒？”
马尔科笑了笑，没有回应。
但艾斯心有灵犀地看向白胡子。
白胡子突然觉得手上的酒壶有点烫手。
林夜汐对此表示意外且好笑，扬了扬眉，眯眼打量了下白胡子：“身体不好，就不要饮那么多酒啊。”
“什么都不懂的小鬼，身体想喝，怎么会有害？”白胡子冷嗤一声，不屑道。
林夜汐见他如此，耸了耸肩，也不再劝。
马尔科倒是想到什么，多看了她一眼。
吴钰原本看着他们热闹，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着兴奋的问句。
“听说你一人就斩杀了凯多的两名大看板？”
吴钰扭头，发现比斯塔正眼睛闪闪地盯着自己。
吴钰：……
吴钰扯了扯嘴角：“是……怎么了？”
比斯塔见他承认，笑意越浓：“听说你许久了，今日正好遇到，不如切磋一下？”
吴钰：……
吴钰假笑：“我能拒绝吗？”
“为什么？”比斯塔意外，“你是觉得我很弱吗？”
吴钰：……
吴钰：“怎么可能？”
吴钰眼角一抽：“我不太习惯切磋……”
“他的意思是害怕手太重给你杀了。”独孤萧在旁边拱火不嫌事大。
吴钰：……
如果眼神能杀人，相信独孤萧已经被剐成碎末了。
可惜不能。
吴钰只能眼睁睁看着独孤萧毫无悔恨地冲自己灿烂一笑。
“哦？”比斯塔挑眉。
“你别听他瞎说，我不是这意思！”吴钰一巴掌捂住独孤萧的嘴，笑着冲他道，“就是——”
“就是那意思！”独孤萧掰着他的手，咧嘴一笑。
吴钰：……
“就切磋一下嘛，又不是多大的事。”比斯塔见他这表情，失笑道，“只是想看一下你的我的差距。”
吴钰：……
吴钰听他这么说，麻烦似的啧了声。
“要是勉强就算了。”比斯塔叹了口气，失落地垂下眼。
吴钰：……
我告诉你你不适合做这种表情！
吴钰无语，揉了揉额心，点头答应了：“也不是不行……主要是之前是因为不想惹麻烦。”
“反正你现在已经把凯多惹了，也就不在乎多几个了吧？”萨奇抱臂道。
吴钰：……
吴钰与比斯塔的交流很快便引来旁边海贼的注意。林夜汐向这边看来，抱着胳膊，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下船打吧。”比斯塔见他同意，也不磨叽，当即决定下船切磋，一边说，一边先行跳下了船。
吴钰只得跟上。
两人切磋，看热闹的太多，特别是五番队的队员，全部挤在船沿为自己的队长摇旗呐喊。
“比斯塔队长！加油啊！”
“我支持你！”
“但你压的不是吴钰吗？”
“……闭嘴，我精神上支持！”
……林夜汐看了那几个一眼。
为了便于观战，林夜汐坐到半空，让柳无咎缠到自己脖颈上，同他一块儿看热闹。
独孤萧挤不过去，观察几下后爬上人家的桅杆，坐在上面拿着望远镜看。
“喂。”
开打了，林夜汐正看得津津有味时，一只手突然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林夜汐扭头，见艾斯半身化火，也跟着浮在半空。
“一会儿我们也切磋一下吧？”艾斯眼中闪着好战的光。
林夜汐一愣，想推脱：“你的伤——”
“我伤早就好了。”艾斯掐腰，“所以你准备向他那样推脱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