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交替轮转,秦时这一坐,便过去了七七四十九日。
这期间,在这一方石台,青雾缭绕,烟水弥漫。
此刻,水珠夹杂着汗水,浸透了秦时的整个身体,这具身体如今产生了巨大的变化,身上的各种伤痕,快速地愈合,生成粉红色的新肉。
而那些断骨之处,也陆续恢复接好,随着时间的推移,秦时面容逐渐饱满起来,变得红润异常。
一口浊气呼出,秦时睁开双眼,此时的他眼中寒芒闪烁,多了几分沉稳和锐利。
“可惜了,没有法器加持,光靠自然的素材维持,这聚灵阵也只能支撑这一点时间。”
他站起身子,随手拨开了那些规则排布的石块。一瞬间,所有青雾散去,石台周围本来绿意盎然的杂草也变得枯黄。
扑通一声入水的声音。
秦时跳入暗河,开始洗刷自己的身体。
一边洗着,他在一边琢磨。
“本来还想着自己的记忆能清晰一些,不曾想,这个姓秦的记忆倒是变得更加清晰。”
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此刻在他的脑海里印了出来。
“也好,秦家的后人,你救了我一命,我也帮你一把,咱们此后,两不相欠了,小子!”
宁方镇,位于西南崇山的豁口之处,正好处于连接中州与西南的咽喉要地,自古以来民风彪悍,局势繁杂。
由于地处偏远,官家在这里的影响微乎其微,长久以来,宁方镇以秦、周、徐三家为首,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只因三家均有家传法门,虽然没有中州大派世家的精妙传承,却也能助人修身健体,让普通人也产生了对那飞升太虚,成神成仙的向往。
“这其中啊,又以秦家功法最为霸道!相传乃是一套锻炼魂识的功法!只可惜......”
一声叹息传来,声源之处,一个身穿靛青大褂的说书老头,正在酒楼的二楼拐角处,缓慢地诉说着。
只是周围的人,看着老头欲言又止,立马传来一句呛声。
“哎!你这老头别卖关子啊!秦家这后面是咋了?”
“外地人吧?一看就不清楚门道。”
旁边又有人跟着说道。
毕竟,在这宁方镇中,谁不知道秦家的情况,也就那些第一次跟着跑商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才一副茫然的样子。
“啪”的一声惊堂木敲击桌面的声音传来,众人顿时被吸引了目光。
“还是由老朽来说吧,这秦家也不知道祖上中了什么邪祟之术,长房一脉从来就不能进行任何修炼!”
“这秦家如今的长子秦时,也就算是个普通武夫。”
众人一阵默然,开始回忆起了最近镇子里出的大事!
“那长房一脉不能修炼,不还有本家之外的人吗?”
有那些个不懂得内情的人,疑惑的发问道。
“唉,这不是坏就坏在,如今秦家这代乃是一脉单传,旁系叔伯又在那场陨落之战里全部消亡了,如今虽然弟子众多,也架不住有人惦记哦!”
说书的老者还在咂摸嘴犹豫着说道的内容,一把虎头大刀“噗”的一声,呼啸而来,砸在老头旁边的木桌上。
霎时间,木桌四散分裂,尘土飞扬!巨大的冲击力,让围观的所有人都止不住地往后退!
这说书老头模样更是凄惨!只见头上被断桌腿砸了个坑,正滋滋往外冒血,疼的他嗷嗷直叫起来!
紧接着,一队身着统一的青色劲装,腰间别着挎刀的队伍,轰然而上,酒楼上瞬间挤满了人。
吓得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嘿,那老头,你说谁惦记来着?”
一位虎背熊腰的刀疤脸从队伍中走出来,一步一步靠近那张粉碎的桌子,他也不看周围的人,只是顺势捡起那把虎头大刀。
“大人!大人!小老儿就是个胡嘴编故事唬人的混人!就是挣个讨饭钱,挣个讨饭钱。”
老头陪着笑,又被脑袋上的坑疼得直抽抽,那脸上的表情难看至极。
刀疤大汉拿着大刀,抡圆了一圈,将那刀背直接架在了老头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