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们都从景仁宫一路回来,袁氏住的钟粹宫和华妃的翊坤宫并不挨着,袁氏何故要在翊坤宫外游玩,而不是往离钟粹宫更近的七宝池呢?”甄嬛一路思索,一路便穿针引线的将所思所想罗列了起来。
“听闻袁氏被发现的时候,右手紧握,似乎是攥着什么东西的样子。可发现她的人却说袁氏手里并没有任何东西。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害了袁氏,又夺走了袁氏手里的东西?”安陵容正色道。
“也不无可能。”甄嬛点头。
“这么一来,虽不知道事情原委,但大体总是理顺了。袁氏或许本来就是被什么人安排进来与皇上相识的。
而凭袁氏的出身,即便得宠,在后宫也是孤立无援,并不会让人太担心。
可是主使这事的人没想到的是,袁氏竟然这么快就有了身孕,且时间赶得刚好,袁氏的这胎很可能就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儿子,因而备受皇上重视。
所以,原本只是想利用袁氏分宠的幕后之人坐不住了,才想要除掉袁氏。”
安陵容微微吸了口凉气继续说道,
“下手的人便通知袁氏,到千里池旁等她,或是交接些器物,或是传递些消息,总之将人骗了过去,然后下了杀手……
只是,这人真的好狠,袁氏胎儿只有四个多月,若只是想要落胎的话,法子应该也有的,可这人好歹毒,偏黑心谋害两条性命。”
前世的安陵容也曾因为受人摆布,子嗣上自己不能做主,还险些因为皇帝威严的不可抗拒而失了孩子又险些丢了性命。想到这里,安陵容不禁咬紧牙关,眼中已然泛红。
如今的袁氏,恐怕就如前世的自己,可叹可叹。
甄嬛思索片刻,说道,“妹妹说的没错。不过,袁氏有孕后也十分低调,总是在自己宫里将养着。而宫人在后宫行走都有排班和记录,能够这么轻易的给袁氏传递消息的,恐怕也不是延禧宫外面的人,而是延禧宫内的人。”
“嗯,若是延禧宫里的人,怕不是富察氏身边的人吧。如今后宫里怀孕的妃嫔也就只有她。能与袁氏腹中胎儿争先后的也是她。
而且听闻富察氏家族上下,对她这一胎也极其上心。
各处求来的补药珍品也一水的往她宫里送呢。”仿佛是思索了好一会,安陵容才接话道。
然而话锋却又一转,“但是富察氏也不是个傻子,只要孩子能落地便是五五的赢面,可若是谋害皇嗣,却是十成十的死罪,对比之下,为什么反而要以身犯险呢?
要说做这事得话,怕并不一定要宠着皇上的子嗣来,或许是另有人想除了袁氏,再取而代之呢?”
此时,安陵容瞧见,侍立身侧的宝娟正要添茶的手一抖。
宝鹃自觉失态,赶忙调整了行色,浅笑道,“看小主茶有些淡了,奴婢去重新沏一壶”。
安陵容温言道,“小心些”。
宝娟端着茶壶,转身离去。
片刻,宝鹃捧着茶壶回来,面色已经如常。恭恭敬敬的侍奉身侧,已看不出丝毫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