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起身便走。走过华妃身侧时,稍稍停下,“后宫事务交由皇后处理便是,华妃一向将养惯了,也早点回宫休息吧。”说罢,便带着苏培盛离开了。
皇帝走后,华妃自然不肯多留。
皇后也将其他在场的嫔妃打发回宫,又命身边的首领太监江福海将今日所涉的人事物一一登记。
后又请太医再次诊断了富察氏的脉象,听到太医答复是胎象平稳并无异常,方舒展眉心,交待江福海务必处理仔细,才带着剪秋离开。
出了钟粹宫,剪秋实在忍不住,低声询问道,“这么痛快的放过华妃,实在是便宜她了。”
皇后摇头道,“这事办的太急切了,反倒让华妃寻了纰漏”,
“袁氏确实是在翊坤宫外出的事。那样子明显是被人推了一下。可毕竟没有人证物证直指翊坤宫。”
“至于那袁氏和当侍卫的表哥走的颇近,这事情即是被延禧宫的宫女撞见过,那必然也有其他人知晓,保不齐翊坤宫里也有人知道此事,所以华妃才有了准备”
剪秋低头道,“是奴婢大意了.”
“往后是要仔细些。依本宫看,这后宫里能人怕是不止年世兰一位,这事的各个关节到底是有蹊跷。到底是谁伤了在此时伤了袁氏呢?”
“娘娘,您看会不会是齐妃,毕竟后宫里只有她是有儿子的。”剪秋继续说道。
“齐妃?她若有这个胆子,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只到了妃位。”
“本想着今日顺水推舟,给年世兰小施惩戒。只是年氏的事,皇上本来就有犹豫,再加上袁氏没了孩子,皇上还在伤心,决断或许慢些。这本宫也早料到了。
皇上说要彻查,又怕查得太细,因此是安排了苏培盛去查问。若是真有什么也不至于张扬。
私下里还是要顾及华妃的颜面。
如今袁氏自己也没了,倒是让这事简单了。”
剪秋点头。“可是皇上到底还是依重娘娘您的,临走的时候那句话,不就是让华妃收敛一些,此时都有皇后娘娘您决断吗。”
皇后笑而不语。笑容中多少也带了些苦涩。
皇帝偏袒华妃有目共睹,今日到底也不是个有定论的事,人死不能再张口,皇帝看似严厉的一句话,其实也不过是含糊过去而已。
要等华妃失势,怕还是要等些日子。
抬轿辇的太监们一向训练有素,今日坐在轿辇上皇后却觉得实在不太安稳。
直到了景仁宫,竟晃得皇后有些头痛,再没多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