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临吹吹了勺子里的汤,慢慢的递到陈安的嘴边,陈安又喝了一口。
“孤鹜?你确定?完全没吃出鸭子味。”
陈安将刚刚喝的汤一口吐出来,他怀疑的看着顾若临。
“是呀,就是颜色有点不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感觉有点小。”
顾若临还在细细回想,之前是如何将那只不知名鸟类打下来的。
这时,皇甫识西推门进来。
“少爷,你昨夜打的那只信鸽呢?”
“什么信鸽?那不是孤鹜吗?”
顾若临摸了摸头,实在是困惑,怎么信鸽跟那一群孤鹜一起呀。
“……”
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个少年,有时候真的很苦悲,永远不知道自己吃进肚子里的是何物。
陈安迅速从床上爬起,站起身,跑到外面去。
“嘭!”
“门在你左手边。”
顾若临指了指门所在的方位。
陈安找准方向,跑出去了,同时回头瞪了顾若临一眼。
“皇甫爷爷,你说陈安先生会不会怪我呀?”
顾若临不由得开始担心起自己与陈安的未来。
“应该不会怪你,只会在某个瞬间偷偷的报复你…”
皇甫识西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去了。
让顾若临一个人瞎想吧。
“那该不会是,以后都不能让陈安先生下厨了,诶,好像也不对,这般便吃不到陈安先生做的美食了…”
“但是…一边是生命的威胁…一边是美食的诱惑,实在是难以抉择。”
“哎呀,好烦呀!”
顾若临急得将自己的头发给挠成一团。
而一边,正在呕吐的陈安,已经吐了一地了。
此时,正在用手扣,真的是信鸽都给我吃,虽然曾经自己也吃过,不过,经了顾若临之手的食物,陈安实在不敢恭维。
扣着扣着,突然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出来,陈安缓缓的将一张纸从自己的嘴里掏出来…
“老牛!”
在陈安的召唤下,老牛不知从何处归来,一身泥泞的出现在了陈安面前。
陈安看都没看老牛一眼,直接将一张湿哒哒的纸甩在老牛的鼻子上面。
然后,继续呕吐。
“呕…”
陈安此刻已经恨死顾若临了,什么情况,他煲的汤到底是如何煲的,汤里有鸽子的各种脏器,都能理解,但是这种挂在信鸽脚上的纸又是如何进入锅里面的…
老牛急匆匆的走来,只见自家主子站在一堆不知名鸟类的脏器旁边,这好像是垃圾堆…
就在老牛困惑时,一坨怪怪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的嗅觉之上,老牛闻到这股味道,跟着陈安站成一排,一起呕吐。
是兄弟,一起吐!
实在是难以启齿,这个小子做出来的食物。
一个时辰过后,陈安跟老牛坐在一边的空地上,看着那一团类似于排泄物的脏东西,陈安想笑却发现自己连笑的力气都没了。
“老牛,你去把那边收拾一下,让其他人收拾有点不太礼貌。”
老牛扭过身子,俺老牛才不去呢,自己去的喊我去干嘛。
恰好这时,一个少年走过来,陈安见状,心里顿时有想法了。
对着那个少年喝道:“贺碧,你过来一下。”
“瞎子先生,怎么了?”
贺碧一直听到顾若临喊陈安为先生,于是他也这般称呼陈安,只不过贺碧一直没听清到底是何先生,只能以瞎子称呼了。
“你看那边。”
贺碧顺着陈安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一堆排泄物…
“看到了,怎么了?”
“这种脏东西,让那些打扫街道的工人打扫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呀?”
“没有呀,本就是他们的工作职责。”
“不,你不能这么想,你要知道要是你家中的老母来打扫,你看…是不是?”
“可是,我没母亲呀,家里只有一个婆婆。”
“这不重要,那就是你婆婆来打扫这一堆排泄物是不是不太好呀?”
“可是我婆婆不是做这种工作的呀。”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你看,若是你婆婆来打扫是不是不太好?”
“我婆婆不会来打扫。”
“你,害,罢了罢了。”
越说越气,陈安一把抢走贺碧手中的扫把,随后自己打扫去了。
要不是看到贺碧刚好拿着这把扫把,他是真不想跟这个少年讲话,认死理,讲不通。
一旁的老牛见状发出“哞哞哞”的笑声,这个主子找谁不好,偏偏找上了这个贺碧。
陈安,你何必呢?
“对了,老牛。你看那张纸上写着什么?”
“哞哞哞。”
“看不到就算了…”
……
几日之后,顾若临正打算重振旗鼓,再次向着京城前往,却没想到京城的人先他们一步来到落霞关。
“听说京城太子又偷跑出来了?”
“怎么可能?上次太子跑出京,你也不是不知道事情闹得有多大?”
“听说最开始,圣上还以为是摩竭族把太子给掳走了,差点跟摩竭族直接开战呢。”
“不过,这点,你不得不说,最近一直有军队南下,估计过不了几年就要打仗咯…”
“是呀,最近风波不断…”
落霞客栈内,人声鼎沸,谈论的话题有家国大事,也有儿女情长…
京城来的一群人,此时都聚在一团,所谓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有二,一是客栈,二是村门口。
介于村门口大妈大婶的消息常有夸大的成分,便不会去村门口寻消息,在村门口无非是为了寻个开心。
“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前几日,落霞关可是有人拿着太子令牌进关了呢,据说,是太子妃。”
“太子妃?怎么可能…”
坐在角落中的一行人,听到此话,相互对视一眼:看来太子是在落霞关了。
为首的一位华服男子对着身边的一位黑袍女子勾了勾说,靠在耳边低语。
女子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