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我待的时间有些久了,准备起身告辞。
临走前,我问:“那两匹锦缎你真不要啦?你不要我就带回去了,刚好我自己多做两身新衣。”
阿观着急大喊:“谁说我不要,进了我荷风苑的东西就别想再出去!”
我笑笑,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拿走案几上的《珠算夫人》:“这是我花了二两银子买的,我得带走!”
阿观笑嗔道:“拿去拿去!”
“那二两银子,你给我报销!”
“你真好意思!你统管侯府,朝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拿银子,你还真说得出口!”
“哼!别忘了写好的手稿,先拿我过目啊!”
“知道啦知道啦!你好啰嗦啊!”
......
一连几日,在市坊街转悠了好几日的李老头都没能等来送书稿的吟心,他正纳了闷,说好的三日一章回,已经过去这许多天了,人怎么还没来?
同时间,三清观山脚下的一间小茅屋里,连考七次未中的张秀才此刻正在誊写着几页纸张,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娟秀小楷,与之对比那张秀才的字要显得浑厚劲道一些。
不多时,张秀才便将那几页纸张上的字全部誊录一遍,旁边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
男子接过张秀才誊录好的纸张,从怀里掏出一贯钱递给张秀才,秀才欢欢喜喜接过钱,大笑三声:“今日买酒钱有了!潇洒一回!”
出了茅屋便看到那中年男子,将手里两份书稿透过马车车窗递了进去,一只纤纤玉手接过纸张,风一吹,隐约吹动车里那人带着的帷帽,秀美的侧脸转瞬即逝。
张秀才看得有些呆了,片刻,他敲敲自己的脑袋,兀自苦笑道:“想什么呢,还是去尝尝玉楼春的美酒与美人去!”
说罢,提起酒壶,打不招摇的下了山。
我坐在马车里看着张秀才誊抄的内容,片刻过后对着车夫说道:“这字写的不错,下次多给那秀才一吊钱。”
车夫就是那中年男子,打着手语叽叽哇哇了半天,我示意满月,满月从袖中掏出一点碎银子,对那哑巴说道:“赏你的,下回你直接来此处找这人,把他誊写好的带回来就行。”
车夫点点头,眼里是满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