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全无主意,问谢时垣:“那你可曾有收到你兄长的来信,他怎么说?”
谢时垣眉毛一拧,反问道:“信?什么信?兄长无事从不会寄家书回来,这么多年都是这样。”
我心下了然,敢情太夫人和薛谈联合起来诓我呢。
见我若有所思,谢时郢宽慰我:“这事嫂嫂就当从未听过吧,他们若真有所求,直接来找我就是,逮着你无非就是看你女流之辈又是新嫁入府,定然不好推脱。不过日后这种事,只会越来越多,兄长认靠山王做义父,未来在军中地位也会水涨船高,找他办事求到侯府来这是必然的。嫂嫂日后只用装傻扮懵,一问三不知即可,实在逼急了,这不还有我呢。”
我被他逗笑,有种前所未有的心安。
回筠园的路上,瞅见弯月正鬼鬼祟祟的往角门方向去,满月正想开口叫住她,我赶忙挥手制止:“别急,先跟上去,看看再说。”
我俩与弯月的距离间隔太远,跟到了角门处,她已不见了踪影。
我心底涌现出很多不好的猜疑,满月更是气愤,一张脸气成绛紫色:“糊涂的小贱人,定是背着主家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让她先别急着生气,等会回去了,也不要急着呵斥她,诈一诈,看她怎么说。
约莫一个时辰,午饭时间,弯月才跑回来,一进院子,直冲我的屋子大喊:“大奶奶呢?快!我有要事要给大奶奶禀报!”
一旁的满月冷哼一声,不拿正眼瞧她。
弯月一路火急火燎,口舌干涸,推了推身边的满月:“快帮我倒杯水,渴死我了,这次我可发现了不得的事情了!”
见她这么说,我与满月对看一眼,心中狐疑。我眼神示意,先去倒水来。
我看着面前的弯月,问到:“你上午做什么去了?我找你人都没在。”
弯月来不及说,猛灌了许多水,看她喝得这般猴急我忍不住劝道:“慢点喝,水有的是。”
一盅喝罢,弯月的眼睛里闪烁着光,着急与我们分享:“大奶奶我正要同你说呢!最近我发现荷风苑的吟心总是避开众人偷溜出去!”
吟心偷溜出去?一开始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是阿观的近身侍女,阿观行动不方便,很多女儿家要用的东西都是差吟心去买的,这事在府里基本上大家都见怪不怪了,没什么稀奇。
“原先我也以为她是替三姑娘采买东西,只那日,我在后花园撞见了她,她行色匆忙,因为新月那事,我便瞧她不过,而她平时里跟着三姑娘,也是眼高于顶,不把府里旁的丫鬟当回事,可那日她瞧见我了之后,脸上的慌张藏都藏不住,提这个竹篮用帕子盖着,一味的遮遮掩掩!我当下就觉得不对劲得很,可我一直记着大奶奶的话,出了筠园不怕事但也别惹事,我就留了个心眼,当时什么都没说!”
她嘿嘿讪笑两声:“当然也没立刻告诉大奶奶您,我暗中观察了几天,发现吟心并不是日日出门,一般三五天左右,也不走正门,一个人走的角门溜出去,还私下里鬼鬼祟祟的张望,她这摆明了有猫腻!今天终于让我逮着机会了,我一路跟随她从角门出去,一直跟到了市坊街,亲眼看到她和一个男人互相交换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