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姑诶诶的叫起来:“什么人呐!撞到人还这般理直气壮,跑得比兔子还快,赶着奔丧吗?”
那人似乎是听到我们骂他了,他还专门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但脚上还是非常利索的一溜小跑,很快就没影了。
我拍拍衣裙的下摆,见周围聚集了一些有好事的人在张望,赶紧稳住杏姑:“人都跑了算了,还好你们把我扶住了。”
满月一脸担心:“可不是嘛,那人冒冒失失的,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
杏姑惊呼一声:“呀,该不会真的是个毛贼吧,我看看!”说罢就来检查我腰间佩戴的玉佩和首饰,“还好还好,真人保佑,没有丢失。”
我没去理会那么多,倒是心里有些疑惑:“杏姑,你刚瞧见没有,那人长得好奇怪,脸上光溜溜的,比我等女子的脸都要生的白净几分。”
杏姑略一思忖:“好像是挺白的,不过我只光顾着骂他了。”
不多时,婶婶和她的随侍婢女一起出来寻到我,模样显得着急:“阿筝你去了何处,姑太太她们出来了。”
我不敢耽搁,赶紧跟着婶婶一同去到偏殿,见姑母和阿姚正坐在当中吃茶,见到我来,姑母睨了我一眼,勾着唇问我:“你去了哪里?叫我们好等。”
我垂着头,掩饰些许惶恐:“听闻三清观后山风景优美,侄媳闲来无事,随便逛了逛。”
“后山?你去了后山?风景怎么样啊?”
她唇边的笑意更盛,端着茶碗,细长的眼睛闪烁着审视的姿态,就这么看着我,那眼神看得我心慌。
我捉摸不透她什么意思,只好如实回答:“甚好。”
姑母的目光越过我身后,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问道:“我记得你上山的时候不是带着三个人吗?怎么现在只有两人了。”
我心下惊呼糟糕,难道芸蔻被发现了吗?后背立刻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但转眼一想,又不是什么滔天死罪,被发现了又能怎样?
心一横,白着脸强装镇定道:“姑母有所不知,听闻城北有家味道不错的酥酪铺子,侄媳贪嘴,便差那丫头去买些回来,不知道姑母这边已经听完真人讲经,耽搁了时间,是侄媳的不是。”
边上附和起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是城北天星楼对面巷子口的那家酥酪铺子吗?我去吃过一次,味道确实不错,就是吃多了腻得慌。”是阿姚俏生生的正在开口说话。
我朝她盈盈一笑:“想必就是那家吧。”
姑母站起身,阿姚赶忙扶住:“你已嫁为我谢家妇,那些小孩子贪嘴的玩意少吃为妙,赶紧为我谢氏一族开枝散叶传宗接代才是要紧!”
说完冷哼一声,不再理我,径直出了门下山去。
我目送着姑母和阿姚坐上了国公府的马车离开,才和婶婶分别坐上了马车回府。
我和杏姑、满月三人一辆,满月见我神色郁郁,小心翼翼的问询:“大奶奶,城北那家铺子的樱桃酥咱们还买不买啊?”
我正郁闷今日和那老虔婆的交锋,担忧以后要时不时地被她拉出来训话,正烦着呢,听到满月问我,我决定化悲愤为食欲。
“买!怎么不买?除了樱桃酥其他好吃的也来点,对了,记得包上一份等会儿给婶婶,她面前那两小的肯定贪嘴这玩意!”
我吃个酥酪都要管东问西,谁规定了只能小孩子吃,饶是陛下都没这么不讲道理吧!
我偏要吃!还要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