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日忙的晕头转向,疏忽了对下面人的管理,芸蔻出现在灵堂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察觉到。
那日,我正在安排府中下葬抬棺的劳力,新月匆匆跑来秉我:“大奶奶快去前厅瞧瞧吧,西暖阁里那位正在和大公子拉拉扯扯,好多人看着呢。”
西暖阁?里面住的是芸蔻。她怎么出来了?
我只好随新月一同过去,到那的时候芸蔻已经跪在地上了,正在低声抽泣,谢时垣站在一边没说话,倒是姑母声色正疾言厉色的训斥芸蔻。
“不知死活的贱骨头,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光天化日就敢对府里的爷们拉拉扯扯,一个个的妄想攀高枝也得挑挑地方,这是你搔首弄姿的地方吗?”
见我来了,姑母不问缘由,朝我怒到:“瞧瞧你院子里的人都是些什么货色,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这话一出,我自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谢时垣看向我,神色淡淡,看来他也知道被骂的是他不是我。
但他才不会帮腔我,见我来了,瞥了我一眼,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我瞧着面前这一出好戏,明知故问:“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姑母冷哼一声:“你自去问那个下贱胚子!”
我把目光望向芸蔻,芸蔻瑟缩着看我一眼,哭得梨花带雨,转而又朝着谢时垣哭诉:“大公子,奴婢只是许久未见到大公子,心中激动,一时情难自制…呜…”
芸蔻更是朝着谢时垣爬了两步,去扯谢时垣的衣角,气得姑母柳眉倒竖,指着她鼻子骂:“真是不知廉耻!”
她转身看向我,气得指人的手发抖:“你这当家主母吃干饭的,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管不住!”
我朝姑母福了福身子,从容不迫道:“姑母息怒,侄媳无能,这芸蔻姑娘虽然和我住一个院子,但侄媳实在是不敢管,也管不了…”
我故意吞吞吐吐,说话说一半,姑母盛怒之下发问:“一个贱婢,有何管不得!”
我忍住没说,杏姑在一旁补充到:“回姑太太的话,这芸蔻姑娘是大公子房里的人,院子里的人都敬着芸蔻姑娘,我等新嫁入府,不敢妄动。”
姑母愣住,看向谢时垣:“这…是你房里的人?”
姑母一时有些囧色,刚刚自己还在骂她是个有其主必有其仆的小娼妇,谁承想骂的竟是自家侄儿。
谢时垣淡淡的瞟了一眼地上的芸蔻,语气平静:“不过是个随身伺候的奴才,姑母罚便罚了。”
听闻此言,芸蔻整个人面如土色,一边哭一边去抓谢时垣的衣角:“大公子,我是芸蔻啊,我在府里等了您四年啊,我听到您回来的消息我都高兴疯了,我不是故意要在今日来找您的…大公子…”
谢时垣任她拉扯,不发一言,姑母眼里看不得这些,大声呵斥到:“贱人还敢逾矩!还不来人把她拉下去乱棍打死…”
我悚然一惊,一开口就要了人命!
在一旁看热闹的谢时郢站出来说:“姑母,容侄儿说两句,这丫鬟是我们谢府的丫鬟,姑母如今贵为忠恕国公夫人,插手我们谢府内宅的事务有些于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