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他刚刚到底究竟说了什么?
拜完祠堂,我问谢时郢:"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吗?"
他却反问我:“怎么,嫂嫂有什么别的事吗?”
我摆摆手,诚实的说:“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刚刚那顿饭我吃的有点撑,想去后花园遛一遛消个食。”
谢时郢眉头不自觉的挑了挑,颇有些无奈,回我道:“父亲估计被什么事耽搁了,一时半会来不了,我这边算是没事了。”
这都我怪我从上一世带来的臭毛病,上一世饿怕了,生怕吃了上顿没下顿,哪怕是后来进了皇宫,也没改过来,算起来入宫不到一年,我大半年都是在冷宫中度过,对吃食的都有一种冲动的欲望。
刚刚早饭,谢家人在饭桌上唇枪舌剑,我却吃得不亦乐乎,两碗粥,一盘水晶蒸饺、一盘蟹粉酥、一盘桂花糕都在看戏的过程中全进了我的肚子,此刻我腹中撑得实在难受,迫切需要消食。
既然他说没事,我也没客气,朝他微微颔首离开。
杏姑随后跟上,见已走出祠堂,才附在我耳边低语:“姑娘以后见到二公子,还是稍微恭敬些,我听下面的人都在传,老侯爷百年之后,这侯爵之位是要落到二公子头上的,你现在虽已嫁入侯府,是他长嫂,但大公子无心侯府,常年戍外,怕是顾不到姑娘这头。”
这些道理我岂会不知:“我当然知道侯府里这群人各个都不简单,父亲只喊我嫁进来,方便哥哥加官进爵,倒是丝毫没有考虑到我,如何在这高门侯府讨生活!”
杏姑一听到我这样说,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至于怎么在侯府里讨生活,这或许真的是我眼下最要紧的事。
侯府好比皇宫,每个人分工明确,职责划分统一,有最外围的洒扫奴婢,有随身伺候的贴身婢女,有管账的、管后厨的、有养马套车的.....我以前只用在宫里做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便不会有掌事的把目光聚焦在我身上,一日三餐定时定点,颇得自在。
但现在,我该做什么呢?
从未有人教过我如何做好一个达官显贵人家里的内宅妇人。丈夫不在身边,我无法传宗接代养育子女、我上头没有婆母,只有一个病恹恹的家公,但似乎也轮不到我日日守在床前伺候,管理家业?这似乎就更轮不到我。但是论资排辈,我是刚嫁进来不久,但似乎除了侯爷和二房那一户,我又算是别人的长辈。
想到这不免有些郁郁。难道,我嫁入侯府谢宅,就只是为了完成这桩官商交易?
很快,体现我作用的时候就到了。
午后,老侯爷派人来唤我,说是在前厅集贤堂等我。
我还特意问了府中下人,这集贤堂是什么地方。
那人告诉我:“集贤堂是家中对外会客的地方,这两年侯爷病着,鲜少见人,这集贤堂就变成了家族内部商议要事的地方。”
既是商议要事,怎么会让我一个刚嫁进来的女子入内?我的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之前杏姑曾透露过,侯府是因为急需银子,才找上了江南的邵家,正所谓又急又缺,加之老侯爷时日无多,我有预感,喊我去的原因八成就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