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船只终于抵达了京城口岸,只是距离京城,还要换乘马车走上一日的管道,才算真正入了京城。
我们一行人加上车马、嫁妆行李,整整有一支队伍那么长,到了口岸,侯府也派了人来迎接。
当天晚上我们一行人便下榻在京郊的一处驿馆内。
晚饭过后,杏姑拿出一封信:“走陆路竟比水路要快这么多,我们刚坐上船出发,老爷就把信寄出来了,几乎与我们同时到。姑娘这信你来看吧。”
我接过信,说实话,我对信里的内容还挺好奇。
信上说,侯府的动作很快,婚事定下来之后,兄长的事情很快也被安排好了。
我微微诧异,问向杏姑:“侯府给兄长安排了什么官职?竟然这么快就打点好一切了?”
杏姑坐下来,与我一同看起信来:“唔,是挺快的。”
至于什么官职,信中并未提及,杏姑也不知内情。
我心中一直有个疑虑,邵家在江南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富商,想捐个官做,应该不难才是,为什么会舍近求远,求到京城去,只为了拿我给兄长换一个官做?
趁着四下无人,我把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
杏姑坦言:“姑娘的疑虑,之前我也有过,而且大公子听到你要嫁到京城那么远,一开始是不愿意的。还是老爷托人几番打听才得知,那悯北侯府急等着银子救命,而且这银子大约是和朝廷有些关系。邵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若是寻常捐个官做,千把万两银子也就够了,但老爷商海浮沉多年,最擅长的就是看长远利益。邵家再富有,影响力也不过是在江南这一小块范围,大公子做官也只能在这块范围内,若是与那悯北候府绑上关系,日后入京施展一番拳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果然和我猜想的差不多,银子邵家有的是,只需要一个女儿就能将家族与京中豪门绑在一起,这么划算的买卖,邵老爷怎么会丢掉呢?
“可那毕竟是侯府,勋爵显贵,怎么会答应一介商贾之女嫁进去?莫非是府上庶出的的公子?”
杏姑摇摇头,拍着我的手:“非但不是庶子,还是侯府长子!原配长子!听说,还是个小有武阶的校尉!”
“而且,老爷还打听到,那位悯北候侯爷病入膏肓,随时将不久于人世,你嫁过去,长房长媳,当家主母的位置便是稳了。姑娘,你别觉得一家人都把你当成算计得失的筹码,老爷把这些都打听得清清楚楚,才同意这门亲事的,他还是疼你的。”
是吗?疼不疼这个女儿,我不知道,但是在这场利益博弈中,我无疑是最重要的筹码,我只用乖乖的听话,便可以解决两个大家族的烦恼,至于我是怎么想的,没有人在意,也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