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上次,清雁从树上摔下来一样。
当然这些小九九只有真正的陈清雁才知道了,现在这个冒牌货脑袋里只想着不能虚活了那些年,一定要将学识飞快的涨上去,否则她的颜面往哪儿搁啊。
但在书房奋笔疾书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陈渝已经完成了罚抄写的任务,一叠纸上清清爽爽的字迹跟他本人跳脱顽皮的性格截然不同。
清雁不过忙中偷闲瞥了一眼,顿时便觉自己这一眼看过去也是浪费时间,忙又运足中气提笔蘸饱了墨汁,强行控制着自己忍不住微微颤抖的右手,苦大仇深的落笔写字。
陈渝靠过来,啧啧道:“我觉得你还是向爷爷认错,就说完成不了这项作业算了。否则这样的字迹交到爷爷面前,我怕他老人家一口气上不来,又得喝茶抚胸缓半天了。”
清雁不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惹的事儿,否则我怎会受罚。”眼珠子一转,她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手中正得意洋洋的作业抢了过去,背过身去翻了翻,满意道:“这样就行了,你再写一份当你自己的吧。”
陈渝平日里虽然爱胡闹,但对两个妹妹却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是而他只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若是被爷爷知道了,我们俩更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便将清雁捧在怀里当成宝一样的作业又夺了回去,“这一份不能给你,这字迹太好了,爷爷一眼便能识出你在作弊。”
陈清雁:“……”
陈渝看了两眼她花费半个时辰才写好的两张纸,将脸上十分明显的嫌弃之情用力憋了憋扭曲了回去,“我帮你再写一份好了。”
清雁终于收了她那跟吃了苍蝇似的神情,双眸亮晶晶的一把逮住了他的衣袖,“谢谢哥哥!”
刚刚那点儿关乎成年人颜面的斗志早在这半个时辰的折磨中消耗得一干二净了,此时她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得不行,只要能让她解脱开来,那点儿颜面爱搁哪儿便往哪搁吧。
陈渝被这声哥哥叫得十分受用,倒是展开了自从看了她的字便一直纠结在一起的双眉,十分痛快的模仿着她的字迹抄书去了。
清雁本来想立刻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但往窗外一撇,却只见陈清柔正蹲在墙角边的树下小心翼翼的收集着黄木香的花瓣,考虑了片刻,她还是选择坐了回去。
毕竟这小丫头跟她不对盘,这会儿蹲在院里不肯走也不知是不是为了监视她,要是晚上交作业时她向爷爷告状,那还得连累陈渝和清雁一起挨训。
这种互相伤害的事情在这些日子里可算见得多了,虽然都是小孩子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但老是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也是挺烦人的。
说来也真奇怪,这个家虽然像是藏了很多的秘密,但上到爷爷下至他们这几个小萝卜头,一大家子却是难得的和谐又安宁。
老爷子对待家人虽然严厉又独断,但也不难看出,这位大家长一直都将责任往自己的肩膀上扛,不仅悉心教导孙子孙女,而且努力的为这个家做贡献,对每个人都十分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