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低,但屋内几人却听的异常清晰,秦富贵虽然生气,但也明白自此与长孙家的差距越来越大,秦松要是此刻犯浑,估计不好收场。
刚要说话,就看秦松缓缓起身,来到秦富贵面前,低下身子轻轻抚着胸口:“爹,您也是,这么大年纪,再气坏了身子。”
“哦哦”秦富贵有点发懵,但儿子这么孝顺过,也只好点头:“爹不生气,不生气。”
秦松起身走到长孙安身边,望着眼前四十多岁的男子,点了点头:
“你要明白,其实与菲儿解除婚约,对她、对我都好。凭你我俩家交情,我也愿意在国子监张贴悔婚书,毕竟我是男人,女孩子名节不可有损毁,即便做不成夫妻,我也希望菲儿幸福。
但你勾结官员,让我爹受皮肉之苦,咱们俩家就有了旧怨,如今,又来我家欺辱家父,又添新仇,这种事情,就说不过去了。
我这个人,不会说什么狠话,当着爹的面更不敢放肆,只能告诉你,别说我秦家有点家财,即便是片瓦皆无,也不可能在国子监张贴悔婚书。
还有,当官这种事情,不是我无能,只是我不愿,也不是有个官身就能保得住什么,自身不硬,士农工商你都站不住。
你以为侮辱我秦家,就是向崔家表明态度了吗?你要记住,小人也愿意与君子在一起,你对我秦家落井下石,有朝一日,是不是会有更好的,你再对崔家雪加霜呢?”
长孙安盯着秦松:“你放肆,敢这么对我说话,秦富贵,你教的好儿子。就不怕给你秦家引来祸端?你忘记自己是怎么进的蓝田大狱?”
看着长孙安在屋内咆哮,秦松真想给他一个嘴巴,但自己身体太虚,爷俩绑在一起,未必能打得过他啊。
“喊什么喊?来来,看着我~”
秦松把视线拉了回来:“蓝田县,我家就一个铺子,大不了关了就是,等几年县令高升,我们再开嘛。不算什么事情。
倒是你,京城那么多勋贵,想要官身,怎么都能找到,不行委屈委屈,当个二房也不错,非要找官身,还要当正房,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操作难度很大的。
对了,忘记告诉你,其实当官这个事情,如履薄冰,想位的人多,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既然想靠官身,回去给你家亲家弄个牌位,日日祷告,天天香,保佑他老人家仕途顺利,步步高升。比在我家大呼小叫强多了。
我也不想说什么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爷不仅不穷,还挺富裕。呵呵,走吧,别丢人现眼了。耽误我家吃饭。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