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雪悄悄问柳南山:“爸,妈怎么了?”
柳南山了解:“她就是还没回过神,以前啊,我跟你妈想的都是要么帮你在海市买房,要么就在咱家那边的市里,这不是一直经济能力受限嘛!”
顾雪兰叹口气:“是啊,我跟你爸的工资本来就没多少,退休金就那么点。家里四个老人前后病逝,存款也花了个七七八八。”
说完,顾雪兰释然地笑了:“这里也挺好的,就像你爸说的,都这把年纪了,住哪儿不是住?房子啊,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柳南山搂了一下顾雪兰的肩膀,说:“以后啊,咱就跟着闺女,在这边养老了!哈哈哈哈......”
柳望雪高兴得跳着走了几步,马尾辫甩了起来:“一家人,就是要一起养老嘛!”
小镇上的办事效率很高,一天就办完了所有的手续。
也是在这个时候,许青松才知道柳望雪不叫“柳絮”。
之后,二爷的儿子,也就是许青松的堂叔,特地回来了一趟,一是见见房子的下一任主人,二是和老两口一起搬家。
大件的东西就两张床,不过二爷做的是榫卯结构,拆掉装车就行。
柳南山做东,请许青松和许二爷一家吃了个饭,因为以后要做邻居,也叫上了许青松的妈妈。
吃完饭后,二爷一家就跟着搬家公司的车一起走了。
柳望雪跟许青松打听了家具城的地址,想先把床和床垫买了,今晚就可以入住。
许青松很热情,正好下午也没事,就开车带柳望雪一家去了郊区的家具城。
他有个发小,店就开在那里。
“绝对不是托啊!”许青松发誓,说,“家具城吧,水深,一般来找我买房的,有需求的话,我都会推荐我发小的店。我就住这儿,如果真有什么问题,维权也方便。”
家具城占地面积不小,旁边甚至还有个很大的服装城,柳望雪疑惑:“秋水镇没那么大的体量吧,家具城和服装城都开在这里,不会担心生意不好做吗?”
“不会,”许青松边找停车位边说,“因为主要做的不是秋水镇的生意,是市里的和邻省的。”
柳望雪明白了,她看过地图,秋水镇在皖南省和清江省的交界处,清江省的省会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也是二线城市了,与秋水镇只隔了一个市。
“但是这不应该也能带动就业吗?”柳望雪问,“可为什么秋水镇还是人口流失比较严重呢?”
“再能带动就业,岗位也是固定的,”许青松找到了停车位,把车倒进去,“而且工资也不高。自己吃喝是够了,如果结婚了,有了孩子呢?”
柳望雪感慨:“孩子可是个吞金兽啊!”
几人下了车,往家具城里走去,许青松接着说:“我原先有个同事,一个月工资也有不少,过得逍遥自在,然后谈了恋爱结了婚,孩子一出生,生活立马捉襟见肘。”
顾雪兰也深有感触,对柳望雪说:“你表姐家不就这样嘛,前年生了个儿子,怀孕的时候上胎教班,孩子出生了上早教班,会说话会走了就各种兴趣班,什么绘画,游泳,乐器,汉语都还说不顺溜呢,就又去学什么英语法语。”
柳南山是很不赞同这种教育方式的:“孩子可真遭罪。”
“谁说不是呢,”许青松摁了电梯,他也反感这样,“像我小时候,就整天想着吃和玩,和现在的孩子相比,童年快乐多了。”
柳望雪笑着问:“你不是还学了国画和木工吗?”
许青松赧然一笑:“那不是纯粹当玩儿了吗,要是我爸妈当初拿鞭子在后面抽着我,说不定我现在也是大师了呢!”
柳望雪一家都被逗笑了。
电梯上到四楼,门一开,正对着一家名为“秋梦床品”的店,面积挺大,目测将近两百平。
“这就是我发小的店,”许青松说,“叔叔阿姨你们先看一下,我去找一下人。小齐,过来一下。”
叫小齐的男青年就一路小跑过来:“许哥,你怎么来了?”
“带个朋友来看看,招呼一下。”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