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眼眯着的双眼里流露出钦佩的神情,丢掉手里的烟头,问道:“你爷爷怎么称呼?”
蛤蟆有些奇怪的说道:“井青羊,你问这个做什么?”
杨三眼微颤抖着手又重新点燃一根劣质香烟,不知道是烟太糙还是怎么着,呛的直咳嗽,摇摇手说道:“没什么,就随便问问。”
眼里却露出思索的神情,一个乡下老头,哪来这么大的学问,估摸着是个有故事的人,和当年名动中都的羊先生有没有什么关系呢?杨三眼抽着烟大胆猜测着……
这边魏兵开着车,看着副驾驶上皱着眉头的发小,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的魏兵边开车边开口说道:“胜男,别想了,没多大事,从小到大这种事不知道干了多少了,要是那小子真有能耐弄翻我,我也认了。”
刘胜男作为女人,搞情报出身的她隐约觉着这事没有想得那么简单,揉着眉心叹了一口气说道:“兵子,以后别这么冲动了,大象有大象的路,蚂蚁有蚂蚁的道,惹急了,蚂蚁也是能咬死大象的。况且那小子挺邪乎的,有些人就像那星星之火,你没能在它死灰复燃之前赶紧一口唾沫淹死它,等它窜起来,就有燎原之势了。”
刘胜男靠着座椅闭着眼没再说什么,她这个发小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一直是大院里的孩子王,本以为去了军队之后能改改性子,现在看来惹是生非的能力有增无减。
说魏兵耀武扬威,没到那个地步,说他冷酷无情,似乎也不太准确,这可能就是戎马一生的魏老爷子棍棒教育下的结果。外孙如此,孙女更是叛逆到没边,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最后找了个外国男朋友一去不复返,只是偶尔打电话回来,似乎在告诉魏家老奶奶自己还活着。
外孙魏兵从小没了娘,爹娶了新的之后,魏兵就一直生活在魏家,魏老爷子脾气火爆,遵着棍棒之下出孝子的原则没少抽魏兵,可是魏兵这人也犟,被魏老爷子抽的皮开肉绽愣是咬着牙不说话,每次都是在魏家老奶奶哭骂声中结束棍棒教育。
久而久之,魏兵沉默寡言的背后也透着一股叛逆,老爷子可怜早死的女儿就这么一个儿子,死活也不愿意外孙子从军,结果这小子倒好,偷摸跑去报名参军了,气得魏老爷子差点没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好在到底是老魏家的种,没有没了魏老爷子的名声,在没靠任何关系的情况下,最终进了西区陆战队,成为一名特战队员。
而那个穿着一双布鞋,苍白的脸上始终挂着让人感到诡异的微笑的年轻人,让刘胜男觉着此人很不简单,尤其那毫不拖泥带水的下跪磕头,更让刘胜男觉着此人浑身上下处处透着一股诡异,像一条蝮蛇,又像一头眼泛幽光的狼,凭着毫无章法的野路子就能和格斗术小成的魏兵斗的旗鼓相当。她有预感,要是此人成长起来,估计魏兵有得受。
而此时开着车的魏兵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个瘦峭的身影,他从军这么多年,也执行了很多任务,比蛤蟆勇猛数倍的狠人不是没见过,只有蛤蟆给他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仿佛这个不起眼的家伙浑身长着刺,总之有一种让他很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说实话,也就是在蛤蟆下跪磕头时有些震惊,等他回过神来,倒也觉着没有那么严重,大不了就是死磕到底,况且就算死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在魏兵眼里,现在的蛤蟆就是个有点东西、有点城府的小蚂蚁,还不足引起他这头大象的重视。
驾着车子到了南山区大院,将刘胜男送到最后一排右手边的二层小楼前,打了声招呼便调头朝着前面驶去。
要是蛤蟆在这儿就会发现,左手边正好是萧克武老爷子的家属楼,此时萧时雨奶奶侍弄的那些瓜果蔬菜,在月色下显得绿意盎然,充满勃勃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