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冷哼一声,道:“看来你还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头。”
“告诉你背后的人,先皇魂魄有缺,不能妄动,若是执意要勾魂,后果自负!”
小鬼也不敢多问,吓得赶紧答应,一溜烟冲进地下,头也不回地冲向阴曹地府。
不多时,便来到了鬼门关。
城隍又看向了府邸的方向,很是嫌弃的念叨说:“你这小辈练什么不好,非要玩火。”
霍光心有所感,隔空回应道:“你这老鬼也算是忠义,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怎么可能忘记。”城隍喃喃自语道。
“爹爹,您在跟谁说话,老鬼又是谁?”
“以后你就知道了。”
霍光看着一本正经为自己护法的女儿霍成君,眼神颇为柔和。
以他的实力,催动修为吹口气都能让霍成君粉身碎骨。
真要是来了强敌,也是霍光护着她,但他还是很高兴,因为女儿是真心实意的想守护着他。
说起来,霍成君还真是他的福星。
当初他的修为陷入瓶颈,迟迟没有半点进步。
霍成君出生的那一天,他灵光乍现,进入了世人梦寐以求的顿悟状态。
修为有了巨大突破。
明明霍成君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霍光却一点都没有把她嫁出去的意思。
曾经有人想跟霍光攀亲戚,委婉的打听了几句。
再然后,那人就被派到了很偏僻的地方任职。
相当于明升暗降,没有好的机遇,几乎不可能再次进入权力中心。
其他人见状,再也不敢试探了。
霍成君自己也不着急,还是说找一个比父亲还厉害的人。
其母亲霍显对此表示,真要是按照这个标准去找,恐怕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霍成君一点都不害怕,反正犟嘴说,嫁不出去也比跟个窝囊废要好。
“这有什么可隐瞒的?”霍成君小声抱怨了一句。
又问道:“爹爹,当今天子是怎样的人啊,怎么感觉您似乎有点忌惮他?”
最近一段时间,霍光府邸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霍成君很好奇,从母亲口中问出了不少事情。
“他确实不是省油的灯,你对当今天子感兴趣了?”
“多少有点。”霍成君如实回答。
“想见就去进宫看看,再过几天说不定就再也见不到了。”
霍光的语气很平和,霍成君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霍光看向府邸的厢房,微微叹了口气。
又吩咐道:“你进宫以后顺便见一见小凤,让她有机会劝劝你大姐,她们母女二人一个比一个倔强。”
第二天,霍成君拿着霍光给的令牌进了皇宫。
一路上畅通无阻,而且处处有人巴结,感觉比天子令牌还好使。
“太后,霍家小姐求见。”椒房殿的侍女小玉,见霍成君前来,立马进入殿内通报。
“就说哀家身体不适,让她回去吧。”
侍女小玉出门传话,霍成君非但没有离去,反而径直闯进来。
取出一个兽皮口袋,从里面掏出不少瓶瓶罐罐,上面还贴着红标签。
有的是养颜丸,有的是顺气汤,还有辅助修行的气血丸。
“太后,这是我父亲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霍成君每次来见上官太后,都会带一大堆东西。
上官太后的态度却始终不见好转,虽然没有对她恶语相向。
但是从来都不客气,丝毫没有亲人之间的亲近感。
“都拿走,他的东西,哀家不要。”
“太后别为难我,父亲三令五申,要我一定把东西送到。实在不想要,可以亲自去与我父亲说。”
霍成君微微行礼,迅速离开。
随后,霍成君快步来到刘贺居住的温室殿,自称是要为父亲传信。
门口新来的宦官,知道这是霍家的小姐,立马进去禀告。
刘贺原本正在重温《史记》,得知霍成君要替霍光传信,于是就让人把她带入殿内。
霍成君很敷衍地行了一礼。
“我父昨日耗费元气消灭大量妖怪,如今正在恢复,恐怕近期无法上朝,特派小女子前来向大王禀告。”
说话间,霍成君上下打量刘贺。
若是别人这么不顾礼节,可能早就被斥责,拖出去暴揍了。
但是殿内其他人都不敢多说一句。
霍成君发现,刘贺脸比较黑,小眼睛,胡须很少,倒是身材比较高大。
总体来说,勉强算是还行,谈不上英俊帅气,不由得有些失望。
霍成君则是有沉鱼落雁之容貌,每次出门上街,都会引起无数人回头观望。
单论长相,胡月娥并不比霍成君差多少,只是没有她身上那种高贵和清冷的气质。
霍成君对自己的容貌极为自信,原以为刘贺肯定会像其他男人一样,被自己的美貌迷倒,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没想到,刘贺只是抬头瞥了她一眼,就继续低头看竹简。
头也不抬地说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他现在重温《史记》,正在考虑选哪几篇出来进行广泛宣传。
没工夫跟一个蜜罐里长大的小丫头扯皮。
反倒是殿内的其他人,明知道霍成君不是他们能够接近的,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偷偷打量。
霍成君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
她不想就这样狼狈离开,于是开口问道:“陛下就不想问点什么吗?”
“没必要,出去吧,别让朕再说第二次。”
霍成君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女子告退。”
恰巧这时,胡月娥跑来汇报消息。
刘贺让她到座位旁候着,随时帮忙拿点东西。
霍成君能清楚地感觉到,刘贺跟胡月娥说话时,尽管也是很冷淡的语气,可至少能够让分辨出,这是在跟一个活生生的人说话。
回到大将军府邸,霍成君一头冲进练武室,对着墙壁拳打脚踢。
片刻的功夫,墙壁上就多了许多,深约三寸的拳印和脚印。
霍成君发泄了一番,整个人浑身是汗,但是心情舒畅了许多。
她刚停下来,母亲霍显就打开了练武室。
“哎呦喂,谁又惹你生气了?”
“那个家伙实在是太可恨了,居然把我当空气,都懒得正眼瞧,难道我还不如一个身份低微的侍女?”
霍成君咬牙切齿地抱怨了几句。
霍显知道女儿所说的是当今天子,不以为然地安慰说:“跟一个马上就要被废的人计较什么?”
“你父亲马上就要行动了,那人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