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遂以前对刘贺一直是恨铁不成钢。
被点醒后觉得,刘贺以前很多看起来不合理的地方,似乎都大有深意。
比如说刘贺至今还是一点元阳未泄的纯阳之躯。
刘贺以前四处调戏妇女,龚遂非常愤恨。
现在“恍然大悟”,知道大王是故意效仿汉高祖时期的丞相萧何,靠自污名声保全自己。
龚遂越是脑补越是震惊,同时也有些后怕。
以大王的城府,要是真想找借口弄死他,恐怕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对他如此看重,不过是想利用他的力量去收回皇权。
当初汉高祖征战四方的时候,对手下格外的容忍,就算是有人冒犯,也不生气。
等当了皇帝,汉高祖很快就让叔孙通给其他人立规矩。
龚遂不担心刘贺在成就大事后除掉自己,但是他有点害怕刘贺以后给他穿小鞋。
毕竟,伴君如伴虎,不可不防。
之前龚遂想阻止刘贺欺辱那个小女子,是因为觉得刘贺不着调。
担心她被糟蹋后随意抛弃。所以他原本想偷偷找机会把那个小女子放了。
现在龚遂还真想推波助澜,让那个小女子跟刘贺发生点事情。
让她飞上枝头变凤凰,也给自己留条后路。
龚遂也不强求,反正也只是随意落子,能不能成,无所谓。
龚遂一边漫步,一边思考,不知不觉来到驿站送信的地方,突然灵光一闪。
心想道:“我龚遂没有闺女,但是龚家那么大,还不能想办法过继一个才貌双全的当闺女?”
龚遂说干就干,立刻进屋去取笔和帛,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封信。
安排驿站的人,寄给龚家族人。
另外,龚遂又派了一个人,再次去那个小女子家里,帮她父母解决后顾之忧。
做完这些,龚遂又加固了一下笼罩驿站的阵法,以免猫妖闯进来。
长善冷静下来后,很快就猜出了龚遂的心思。
他骂骂咧咧的来到柴房,一路上都在想,怎么自救。
万一那个小女子真在龚遂帮助下成了大王的枕边人,有了名分。
随便找机会说点话,都能把长善等人弄死。
柴房里面堆了许多木柴,西边角落蜷缩着一个及笄之龄的少女。
手和脚都被绑着,拼命的低着头,一点都不敢挣扎。
少女面前坐着个一脸横肉的男子,他手里拿着一碗酒。
居高临下地怒斥:“小贱人,不识好歹,大王让你伺候,是你的福气,居然还敢反抗?”
壮汉旁边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不少酒肉,还有几个馒头。
“要不是大王下令,必须让你心甘情愿的跪着过去伺候,你以为能活到现在?”
“等哪天大王玩腻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你聋了!老子吼了老半天,嗓子都快干了,你倒是吱一声啊!”
男子猛然摔碗,酒水洒了一地,少女吓得哆嗦了两下,把头埋的更深了。
“哼,都已经饿了一天了,看你能熬多久!”
长善默默看着李高耀武扬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李高做的这些事,简直是在作死。
真要是有本事,何必去欺凌弱小!
大丈夫就应该像大王一样,几句话就让龚遂那种死都不怕的人跪下发誓效忠。
“呦呵,长善你也来了啊,你替我骂几句,我歇会儿。”
李高其实早就察觉到长善的到来,但是他一点都没有在意。
李高的地位,可比长善高了一大截,以前对他随意打骂。
也就是长善之前拼死抵挡猫妖,得到了大王的赞许,李高才对长善客气了一些。
长善直接宣布道:“大王有令,今夜沐浴,让她去伺候。”
“李哥,你去歇着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李高拿起桌子上剩下的酒和烧鸡,晃晃悠悠的离开。
刚踏出房门,李高一个踉跄,跌了个狗吃屎,酒肉掉了一地。
爬起来时,鼻子和嘴都破了,满是鲜血,看着格外狼狈。
“真晦气。”李高着急忙慌地擦了下肮脏不堪的嘴脸,骂骂咧咧的走远了。
长善知道这个小女子被绑来后一直担惊受怕,肯定很怨恨自己这些人。
他直接跪在小女子面前,将她手脚上的绳索解开。
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见,用力往地上磕了几下,额头都磕破了。
“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求你千万不要怪罪我家大王!”
“这是二百钱,是我身上的全部财产,就当是赔礼了。”
长善从怀里掏出两串钱,放在地上。
再次磕头说:“姑娘若是不肯原谅,我就一直磕,直到你消气为止!”
长善一口气不停,连续磕了几十次,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少女总算是相信,长善没有做戏。
她怯生生地抬头说:“这钱你拿回去吧,我谁也不敢怨,只求你给我一口吃的,干什么都行。”
她恋恋不舍地看着地上的二百钱,心里很不是滋味,像是做梦一样。
被绑来之前,村里的地主想给他家傻儿子再找个小妾,顶替之前被折磨死的那个,让少女的父亲把她送过去。
少女父亲想要一百钱当聘礼,地主只给了一钱,少女父亲不愿意,被地主暴打了一顿。
也就是那个时候,原主带人路过,看到少女的样子后,顿时来了兴趣。
因为龚遂正好不在身边,于是就让长善和李高等人把她绑了过来。
少女的父亲和母亲扑上来拼命阻止,被李高恶狠狠的踹了一脚,倒在地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