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三个字,再没有一丝愚孝和恭敬。
太后软成一摊烂泥。
她怎么可能是赫连永浦的对手,赫连永浦句句逼问,她终于破了心防,说:“当年我只是希望他拿了玉印,能从宫中脱身,保全性命,没有想到他会……”
话已至此,真相大白。
赫连珞惊了。
【明明要一年后才会显露的秘密,渣爹诈一诈、问一问就问出来了?】
【渣爹真乃神人也……】
她不知道是父亲听了她的心声才会在审问太后上势如破竹、步步得胜,只觉得渣爹好奇怪,明明这么早就得到了答案,硬是又在一年后被打得措手不及。
小小的脑袋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太后被软禁,禁军日夜轮流监管,任何人不许靠近。
命令虽是如此,依然有宫人秘密逃出,一路去了国公府。
御书房,皇帝正在批阅奏折,认真而专注。
淑妃坐在一旁,本该伺候笔墨的她,并无动作。
无意间,赫连永浦抬头,与江月柔的眼神相碰。
四目相对,他柔情万丈,可江月柔却避开了眼神。
赫连永浦伸手牵住了江月柔的手,“好凉。”
他就这样拉着她的手,伸入自己的胸襟,用自己的胸膛温暖她的手。
灯火下,江月柔的脸红扑扑的。
要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但她可以克制。
内务总管带了一位刑部大人进来,看到小公主赫连珞睡得正香,不敢作声,只能行礼。
江月柔微愣了下,把手缩了回去,轻声道:“圣上还有事务要处理,臣妾先带着珞儿回去休息了。”
赫连永浦望着女儿,担心道:“朕常抱来跟朕一起,是为了防止有人对她不利。等朕这边忙完,就来凤仪宫。”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他知道,如果自己把珞儿吵醒了,某位爱妻是要恨他的。
他可不想让爱妻讨厌他。
怎么……小家伙的睫毛在颤动?
别醒啊……千万别醒……朕好不容易才和你娘亲的关系缓和一点儿……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赫连珞睁开了惺忪睡眼。
赫连永浦心虚地看了一眼江月柔,江月柔眸光一冷,杀人的心都有了。
还好赫连珞没有哭,不然某位国君有的受了。
刑部的大人是个心急又不懂事儿的,以为孩子醒了就不用担心说话会吵到孩子,如实禀报起事情来。
“启禀皇上,我们着手审查黄纸邪祟一事,发现江侍郎半年前置办的消暑山庄里有大量黄纸邪祟。另外……大将军家也被查出有黄纸邪祟。并且,此事一出,大将军就带着大公子去了山庄,行迹可疑。”
赫连永浦问:“爱卿的意思是说,黄纸邪祟的始作俑者只是区区江侍郎?”
“启禀圣上,一切还在审查当中。根据刑部掌握的消息来看,江侍郎的确是冲着淑妃娘娘来的。”
就刑部目前掌握的消息和线索来看,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江侍郎偏袒江月漓而设下的局,目的只是除掉淑妃娘娘。并不知道它的背后,牵连着国公、太后,还牵扯出了多年前的反叛罪事。
赫连永浦道:“爱卿断案如神,朕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找出罪证,把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都一一揪出来。”
他意味深长地微眯起了眼睛,“至于云大将军这边,就不用浪费精力了,你们之所以能在他的身边发现黄纸邪祟的线索,是有心之人故意混淆视线,扰乱朕与爱卿的判断。”
赫连珞简单听了几句,默默在心里感叹。
【渣爹批阅的奏折堆积起来有山那么高,没想到还能保持如此清醒,知道云大将军与黄纸邪祟毫无关系。】
赫连永浦内心:他若与黄纸邪祟有关,就不会在满月宴上直接刺死暗卫朱离了。
刑部大人呈递上来一纸画押的状书,“圣上,这是江侍郎的口供。”
赫连永浦只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