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
武安邪神色凄惨,饶是他势颓力尽,但内心依旧怒吼一声,浑身一震,神功逆行,不管不顾,拼的经脉寸断,修为跌落也要逃出此地,以求他日卷土重来。
忽地,武安邪的身体猛然间膨胀,浑身骨头变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想要将自己周身要害掩盖。
可正是这个时候,一道纯粹的刀光亮起,带着森森死气,以有进无退之势,直贯武安邪面门。
面对叶淘如此一刀,武安邪变化已尽,只能祈求自身要害掩盖,不断缩写头颅,仿佛要将它藏在腹中。
“入魔……”
武安邪虽然双目失明,但对于气息的把握极为精准,但他知道入魔的叶淘也绝不会手软。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的心中只剩下这一个信念。
刀光森严,杀气逼人,他抢在武安邪软化骨骼,缩头之时,幽冥刀光瞬间贯穿他的眉心。
武安邪表情怪异,满是不可思议,似哭似笑,似怨怒不甘,不可置信的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只能发出嗬嗬之声。
他的眉心被一把锈刀贯穿,鲜血丝丝溢出。
我居然败了,败在一个刚刚开窍的小鬼手里……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击碎他丹田,震破他的经脉,搜遍他全身,为何他还有如此犀利暗器?为何他会发出那样惊艳的一刀?
可是,只要我回过气,一样可以虐杀他,我是九窍齐开的大高手……
我不甘心,不甘心……
啪的一声,武安邪仰天倒地,刀尖沾染着污血和红白之色,漆黑空洞的眸子瞪大,死不瞑目。
“嗬嗬……”
丝丝缕缕的死气顺着刀尖蔓延其上,轰隆,一道雷光从九霄降下,叶淘眸光闪过一丝清明之色,顿现痛苦之色,丝丝黑气被他震开,紧接着他的手心诡异的出现一道裂纹。
叶淘看着倒地不起的武安邪,不敢怠慢,手中锈刀伸出,用力一挥,将武安邪的脑袋劈开,这才舒了一口气。
叶淘踉踉跄跄向着门外走去,如同行尸走肉。
雷光应声而动,丝丝电光顺着刀尖蔓延到叶淘的身上,掌心的裂纹发出一丝微弱的光,他完全承受不住倒地不起。
………………
三日后,一汪碧波看不见尽头,小巧玲珑的乌蓬悠哉悠哉的摇晃着湖心,一圈圈波纹荡漾开,宛如一块会舞动的绿镜。
一个素衣小帽的顽童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湖面,颇有一副盯不出个所以然来,决不罢休的气势。
“鱼儿,鱼儿……”
他的帽檐压的很低,仿佛除了眼前的一汪波水,这辽阔天地入不得他眼。
直到眼前一花,左小祖才回过神来,看了看隔壁老王,又偷瞄了一眼乌蓬内的那个半死鬼,嘴里嘟囔了一句,四仰八叉的躺在甲板上晒太阳。
隔壁老王享受的摸了摸红鼻头,架起火炉,适时添加了一些柴禾,酒不是好酒,而是本地特产的一种土酒。
他闻了闻味道,很不错,咕嘟咕嘟,酒面上飘起些许酒渣,色泽微绿,微风吹过,活像是一群蚂蚁浮在酒面,就像他们几人在这湖心一般自在。
老王平日里除了劈柴喂马,最喜悠闲时喝点小酒,此刻,左小祖不来烦他,便是最好不过。
思虑间,山风乍起,日光中云海飘散,远处的群峦山岭如同一座座海中仙岛,刹那之间,山风又起,复尔群峦被掩盖云海波涛中,气象雄伟万千,只是,偶尔云海中会激起十数道粗壮的云柱,徐徐升腾,冲天而起,但很快就伴着风尘跌落飘散,化作丝丝缕缕的浮云。
左小祖诧异的看着远空,擦了擦亮晶晶的嘴角,起起伏伏,果真是好景致。
老王顺着他的目光,怔怔发呆,左小祖猛然间回头,老王豁着半颗牙,赶忙低头望向别处。
“天人景象……”
左小祖回过头,冷哼一声,百无聊赖之际忽然想到那个入魔的小子,年纪不大,杀气倒不小。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虞师说的总没错,此次下山为了三页金书,祸福难料,行善积德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