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张义依然保持该有的气度,又向胡理使了个眼色,就独自跟随那人去了后面。
稍后,等张义来到知府值房,就见一名已近花甲之年的老者,坐在桌案后面,正威严十足的打量自己。
张义躬身施礼:“下官刘奇,见过知府。”
按照常理,此时知府就该让其起身看座。可直等到张义的腰都有些酸了,也没等来那句。不由得偷眼向上看去,只见知府正微眯双眼看着自己。
张义慌忙低下头,努力做出一副谦卑恭敬的样子。心里却是骂起了娘:特娘的,这是要杀杀小爷的威风吗?
“你就是刘奇啊。”也不知过了多久,知府才缓缓开口。
张义借机站直身体,继续陪着笑脸:“回知府的话,正是下官。”
知府玩味一笑,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听说你在凉州当过一任县尉?”
“正是。”张义虽然脸上依然保持笑容,可已经察觉出一丝不对。对方这么问话,难道与自己有仇?不应该吧。
此时知府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可认识一个叫拓跋宏的?”
张义摸不清路数,自然不敢乱说:“下官与拓跋将军见过数面。”
“哼哼,那你可知本官是谁?”知府直视着刘奇。
张义眨了眨眼睛,心说:我管你是谁呢。
这时,知府自问自答的说道:“本官是拓跋宏的亲叔叔。”
尼玛,丞禄!你个老阴货,在这里等着我呢。
张义心里暗骂一句,同时也想起了没藏讹庞,夏州知府是拓跋宏叔叔的事情,老贼一定知道。可等小爷都离开兴庆府了,你丫都不提醒一句。莫非自己的性命,真成了交换条件?
不过,这些也只是他心中所想,脸上却是表现的欣喜莫名。
“知府,哦不,叔父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说话间,张义已经恭敬跪下,给拓跋知府磕了三个响头。
待站起身,这才缓缓说道:“小侄刚进门的时候,就看您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一下总算是对上了。”
拓跋赢自问也是久历官场,阅人无数的人物,可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年轻人。怎么就叔父了?怎么就磕头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按照他接到的消息,刘奇此人极有可能是害死侄儿的幕后真凶。为了让对方吃足苦头,拓跋赢可是下足了功夫,不仅要当堂给对方没脸,后续还准备了诸多手段。
可是……,见到刘奇这个反应,他又有些怀疑消息的准确性了。难道,有人要利用老夫,当一把别人手里的快刀?
就在拓跋赢胡思乱想之际,张义继续说道:“叔父,您刚才可把小侄吓的不轻。上来就问我与宏大哥的关系,小侄以为遇到了仇家呢。万万没想到,千里赴任居然遇到亲人了。您说巧不巧?”
说着,张义就从怀里掏出一支和田玉雕琢的玉佩。
“叔父恕罪,小侄实在不知道会遇到您老人家,也没提前准备。这是俺积攒多日,才置办下来的一枚玉佩,您可莫要嫌弃。”
说着,就上前几步,把那枚玉佩恭恭敬敬的放在桌案上。
这一系列的举动,饶是见多识广的拓跋赢也给整不会了。
此子,真的是杀害宏儿的幕后凶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