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影和乔镭昭急忙从司马玄星身体中出现,冥影扶着司马玄星,乔镭昭则看着逐渐恢复正常的天空,冷冷道:“鼠辈,出来。”
树林传来沙沙的响声,两人一兽出现在三人面前。
正是先前的书生和少女,以及被少女骑着的小狂。
“应邪?卿思?你们怎么在这里?”见两人出现,乔镭昭在接到冥影对司马玄星的反馈后,收起了战斗准备,奇道。
“呃,受尊上之命……”书生,即应邪,正要说话,卿思已经冲了上去,狠狠抱住了乔镭昭,放声大哭。
“诶诶诶……”见卿思如此,乔镭昭也只得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昭昭姐姐,我好想你……”卿思没有在意仓皇跑向司马玄星的小狂,直勾勾地看着乔镭昭,泪眼朦胧。
“好了好了……”乔镭昭有些无奈,看向应邪,“怎么回事?”
在乔镭昭记忆中,应邪应该是清皇修为,卿思更是初入浊阴阳,为什么在这里……应邪修为仅剩真灵仙一品,卿思只有初灵仙三品?!
“说来话长了。”应邪苦笑,“不过是尊上的安排,我们倒也心甘情愿。”
“主上安排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乔镭昭问道。
“我嘛,就是把这个,送给尊上转世。”应邪掏出一块石碑样的石头,“这是《知》所含有的感悟,由尊上亲自铭刻的。”
“至于小思……”应邪无奈地耸了耸肩,“你自己问她——最好能把她带走,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想你。”
乔镭昭看向怀中的卿思,她却只是抱着乔镭昭,头不断地蹭来蹭去,一点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无奈之下,乔镭昭只能向应邪继续询问:“你说的《知》是……?”
“《狱天牢地》。”应邪认真地看着乔镭昭,“也正是因为尊上这份信任,我才甘心被封印修为,在此地等候。”
“辛苦了。”乔镭昭认真道,“谢谢。”
“不必。”应邪摇了摇头,“我以后会一直在这秘境中,当尊上达到虚皇修为之时,请再来此地为我解除封印。我将会是尊上的得力助手。”
“我记住了。”乔镭昭点点头,随后略有些头疼地看了看怀里的卿思,“小思,你这……”
“不要不要。”卿思小脑袋仍在蹭着乔镭昭,不过从左右变成了上下。
“好啦好啦。”乔镭昭把矮自己一个头的卿思从身上扒下来,问道,“小思,你呢?”
“我是尊上派来……给你暖床的。”卿思眼眸亮亮的。
“……”乔镭昭有些头疼,“说真的,小思,不开玩笑。”
“没错,就是给你暖床的,尊上还特意交代过呢。”卿思眼中的温柔如一汪水,差点把乔镭昭淹没了。
“本来尊上只让我一个人来的,可她听说这里能见到你,非要跟来,还说什么怕我镇不住场面,要在关键时刻帮我……”应邪的声音从卿思背后传来,“尊上是特意交代过,不过,尊上交代的是让她见到你不要太过火……”
“比起以前,是不错了……”乔镭昭看着面前脸色潮红的卿思,抽了抽嘴角。
“哦对了,她之前的确是说她有东西要交给尊上转世。”应邪道,“现在可以给了吧?”
“小思?”乔镭昭看了看卿思,卿思却闭上了眼,扬起了彤红的脸颊:“亲我一下我就给。”
“那还是算了吧……”乔镭昭揉了揉太阳穴。
“开个玩笑啦,开个玩笑。”见乔镭昭不愿意,卿思也没闹,右手一翻,一本缠绕着黑影的书便出现在她手掌之上。
“这是……《鬼游诀》?”见此,乔镭昭惊道,“这可是……”
“不是啦,怎么是那种不入流的身法呢。”看着两人的惊讶,卿思颇为得意,“这是《鬼影枪诀》啦!”
“《鬼影枪诀》?”两人重复了一遍名字,应邪一脸迷茫,乔镭昭则是满脸震撼。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卿思奚落着应邪,“所以我说,就算我说了你也听不懂吧。”
“切。”应邪撇撇嘴,一脸不屑。
“小思啊,这个……”乔镭昭欲言又止。
“……”卿思收起得意的表情,沉默了好一会,轻轻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应邪一脸迷茫,“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夜傀国,亡了。”卿思眼眶泛红,“我血尸傀皇一脉,除了我,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是谁?”乔镭昭问道,“势力还是个人?”
“阎泯灵。”卿思周身泛出强烈的杀意和恨意,以及毫不掩饰的畏惧,“很可怕的一个人,不,我都不知道他算不算人!仅仅以凝阴阳的修为,血洗我夜傀国!两大玉阴阳太上长老,五大精阴阳客卿以及十八凝阴阳尊者,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你怎么不告诉尊上?”应邪疑惑道,“不过一名凝阴阳,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是尊上的对手啊。”
“我得知这消息时,尊上已经安排我们在此很久了。我这个消息是我的十七哥通过我们夜傀族特有的印记传来的。”卿思双眸发直,似是回到了当初的恐怖场景,“若非十七哥及时切断消息,我毫不怀疑,他能够顺着这个联系找到我!”
“为了《鬼影枪诀》,这阎泯灵还真是不择手段啊。”乔镭昭周身闪烁着雷之仙力,怒意滔天。
“三位,来看一下主上吧,主上这个情况……我不好擅作判断。”忽然,冥影焦急的声音传来,三人连忙望去,见冥影身前的司马玄星周身泛着黑紫色的仙力,而司马玄星面庞狰狞,似是在与什么作斗争。
“先前主上的仙力……没能完全融合!”乔镭昭眼神一沉,化作流光闪入司马玄星的丹田,“应邪,把石碑放在主上身边,然后和冥影卿思一起帮助主上炼化他体内的仙草能量!小兽,去周围护法!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三人一兽依言而行。
而此时的司马玄星,已经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在司马玄星的感受中,身上没有一处皮肤不被寸寸撕裂,没有一个毛孔不浸透痛苦。
所有的所有,似乎都沉浸在了一片紫黑色的地狱之中,除了无与伦比的痛楚,就只剩下令人绝望的窒息感,以及回荡在自己耳边的,属于自己的痛呼。
就在司马玄星身上所有的皮肤似乎习惯了这般痛苦,不再和先前那般散发着令人绝望的哀嚎时,新一轮的极度痛苦再次袭来。
周围的紫黑色仍然没有褪去,带来的感觉却是全新的——除了先前的痛苦,还有一丝丝雷光在身体内外跳跃。司马玄星仿佛化身雷云,体内跳跃着的雷电无时无刻不触动着他的神经,麻痹着他的身体,却又把痛苦一丝不落地浇灌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