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热，新生报到结束之后，是接连一个月的军训时间。

方音仪并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不过为了像个普通人一样，她经常在站军姿时表演得满头大汗。

陈瑶给她开了一个免除军训的证明，仔细看过资料后她才发现，方音仪以前的经历也太虐心了。

她大概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吧？

方音仪这边什么都没说呢，就被教官稀里糊涂地叫出了队伍，陈瑶整这么一出倒是让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咳咳，内个……”

“小学妹，学姐很关心你啊。”

“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样子，回宿舍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陈瑶其实很想确认一下，方音仪当初伤得有多严重，但是又不好意思主动去开口。

方音仪已经猜到了这点，虽然她没办法探察到别人的内心想法，但是陈瑶的情绪波动无一不将关键点指向这里。

你想看？

那就让你看看呗。

方音仪其实并没有出汗，她只是控制自己的身体表现得很累而已，身上的汗液其实都是用灵气伪造的。

陈瑶也是很尊重个人隐私的，没有刻意说出什么让她脱掉衣服的发言。营造出这样的氛围，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巧合，让方音仪主动说出这些事情的巧合。

宿舍里面有独立卫浴，每次方音仪洗完之后都会在里面提前穿好衣服的。

陈瑶表现出的样子有些仓促，完全不给方音仪拿换洗衣服的机会，你说这是没有蓄谋的我是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浴缸泡澡很不错，这是陈瑶自己跟校方商量搞的，其他宿舍不一定有呢。

出过汗的军训服自然是应该有些汗臭味的，方音仪也很清楚这点，不等陈瑶反应过来就已经丢到盆里泡着了。

洗过澡后，整个人闻起来都香喷喷的，军训的疲劳感也荡然无存。

方音仪总觉得自己现在不像她的学生，更像是被陈瑶包养了的小女友，而且还是非常宠溺的那种。

走出浴室，方音仪默默地取出衣服换上，被陈瑶盯着的感觉还真有点不好受。

“看够了吗？”

“嗯？”

“你有什么想问的？”

方音仪可不喜欢绕弯子磨叽半天，现在她的身上可没有缠绷带，除了下半身完好，整个上半身都布满了疤痕。

被她讨厌了，这该死的负罪感！

陈瑶的小心思根本藏不住的，比起藏着掖着，还不如直接坦白从宽呢。

“内个……”

“哑巴了？”

“你才哑巴呢！”

陈瑶很想好好和方音仪说话，但是很明显她做不到，真要说的话，只能是在看到资料之后起了同情心。

自己这样子真的好蠢！

本来方音仪才是被盘问的那一方，但是陈瑶很明显没有把握好主动权，反而被方音仪反过来追问了。

“我是受过伤，不代表我很柔弱。”

“可是……”

“没有可是，陈学姐。”

方音仪并没有生气，她只是在普普通通地说着自己的感觉，她可以允许自己和异能者存在区别，习惯被当成普通人来看待，但唯独不能被当做弱者怜悯。

没有理所应当的同情，这也许只是她一时兴起罢了。

……

一个月后，新生晚会。

这是个很幽默的场合，方音仪自然也是坐在观众席欣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