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放开蝶花应,笑道:“进坞里,我把你想知道的一切和你不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蝶花应收回神情,整了整衣,随着青年和长老进了雪坞中。
下了负一层,这里空旷摆放着些桌凳,上面整理叠有不少文本,散落的几册画稿,像刚丢手离开时的迹象。
那边有一扇小铁门,正紧锁着,青年带着蝶花应上了两转楼梯,也便来到了一楼。
四壁敞亮,却无半个窗户,此时一张大冰床边,已对立坐着二人。
丘客杉!喇洞!
“这不是雪山派的掌门和长老么!不,是前掌门!”蝶花应心中微惊。
青年走到冰床的一边,为首坐在一张主位上,摊出一只手对蝶花应道:“蝶主正,请坐。”
蝶花应求近,坐在了长老喇洞一旁。而樊多林,自然是坐在丘客杉那边。
多年不见,物是人非,然而丘客杉已然还是盛壮当年,半丝不减锋锐,一头黑发,依旧油光而亮。
不过如今再谋面,蝶花应却有些目光烁烁,她想开口虚寒几句,但始终都没有开口。
而是把口风转向青年,道:“石头里蹦出的齐天大圣尚有个法号叫悟空,难道掌门打算一直以无名氏行走天下?再有,你们邀请我来,却摆出一副阴阳怪地气半言不发,令人好不痛快。”
青年笑道:“左江夷吾,有匡世救民之美,结霜成冰,凝之以力,故取‘凝吾’二字。”
蝶花应笑道:“原来是凝吾掌门,如此说,凝吾掌门要当这天下的救世主了。”
凝吾笑道:“蝶主正振臂一挥,天下为之蜂拥,这救世主,当然是由你来当;我只帮着出谋划策,献之以猷。
蝶花应轻笑道:“我不过一介女流,何德何能令凝吾掌门如此看重,这拯救天下的担子,我看还是由你们这些男人去担,我实在担不动。”
凝吾道:“你如果都担不动,这天下就没有人能担的动。”
花应道:“怎么说。”
凝吾道:“鹤顶门五大长老之首,安协会的理事成员之一,国际反势力扩张执行情报局第三局局长,哦对了,还有蝶部主正。先不说别的,这一年的薪资和分红加起来……丘长卿,我们雪山派一年的收入是多少。”
凝吾说着说着忽然把话问向了丘客杉。
丘客杉思索一会,笑道:“除去支出,大概顶我们半年的收入。”
凝吾笑道:“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你这么完美的女人呢。”
蝶花应横眉道:“凝吾掌门,随便调查一个人是件很不友好的事。”
凝吾道:“这并不算你的个人隐私不是么第三局长。”
蝶花应道:“这些,与你说的救世主又有什么牵扯。”
凝吾笑了笑,转头对丘客杉说:“丘长卿,你告诉主正,该如何去拯救这天下。”
丘客杉从身上取出一张拟定好的身世档案推给蝶花应,说道:“征凝吾掌门入安协会。”
蝶花应看也没看,便说:“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权力。”
丘客杉又把那张纸堆向她,肃然道:“这是铲除云鼎天宗唯一的希望。”
蝶花应心中一颤,不过很快她又沉静下来,说道:“安协会的人员扩张和征召要通过全会探讨,并提交给最高议院进行审批,凭我一己之力,实在很难办到。”
凝吾笑道:“很难办到就是能办到,蝶主正,我带你看样东西,看了之后,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到。”说着站起身来,看向两位长老和丘客杉,道:“还不请蝶主正。”
三人也都站起身,一同请向蝶花应。
受制于人多,蝶花应不得不妥协他们的要求,随着四人一同下了负一层,那锁着的小铁门前。
只见这小铁门高两米,宽一米,上无门把,也无匙孔,唯有一个转盘,刻着字符。
凝吾走上前双手握着转盘,只见他左转动几圈,右转动几圈,然后把转盘一按:
嗒~
锁已开,凝吾轻轻把门一推,一条昏暗而森的甬道,顿时呈在众人面前。
凝吾走进去两步把壁灯点着,然后回过头来说道:“蝶主正随我来。”
丘客杉摊开一只手道:“主正请。”说着与两位长老也走了进去。
蝶花应脚步微微后移,道:“什么东西见不得光,你把它拿出来我看便是。”
凝吾道:“如果我心存恶意,蝶主正此时早已成为一具白骨,西伯利的那父教会,已经建立起自己的武装,不想更多人惨死在他们的魔爪,就拿出你的胆量,进来!”
说道最后两个字时,凝吾直接大声喝道。
蝶花应身子一抖,慢慢挪动着脚步,跟着走了进去……
鹤顶门天山池——
南宫追睁开双眼,只见自己躺在一个房中,一旁坐着大掌门燕容。
“燕伯伯,我睡了多久了。”
燕容哦了一声,笑道:“也不多久,就睡了三四个小时,现在已临近暮昏。”
南宫追慢慢撑起,感觉胸膛还是有些微微作疼,因咳嗽了两声。
燕容把一碗汤药端到他面前,说道:“喝下这一碗汤药,你再躺一晚上,便全好了。”
南宫追也没犹豫,接过了汤药便一口咕噜的吞下,“呀!这汤药真苦。”
燕容笑道:“良药苦口,可不是在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