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影思量了一会,说道:“我虽是冰灵种,但如果姐姐都摆平不了险境,我怕我去了,也只是多余的。”
蝶花应笑道:“除你之外,一同去的,还有一人。”
花月影奇道:“哪一个。”
蝶花应道:“大元帅。”
花月影心中微微一惊,心想去一趟雪山,竟要惊动大元帅……
因说道:“姐姐,此事这么重大,难道关乎云鼎天宗?”
蝶花应肃然道:“目前所知空白,须去了之后才知。”
花月影道:“我也不多问姐姐,到那天,尽随姐姐,全凭安排就是了。”
两人又说笑一会,聊聊别的,至傍晚时分,蝶花应则邀请花月影去了蝶部,又集合其他的蝶部成员以及妹妹花玉影和南宫追,一齐在蝶部享用晚餐。
晚食过后,众人又玩耍着武艺摆弄,拼诗斗文,好不愉快的一番景象。
而湘姨以及一众忙着张罗诞辰宴会的弟子,则没有那么雅兴了,就连长老南宫开,也都随在湘姨左右,与她共同商讨指挥着诞辰宴会的摆设以及宾客人员的座位的依次,还有他们对宾客开放的观景游玩区;哪些地方可以玩,哪些地方要禁,都明明白白竖着牌子,写上告示呢。
破晓,天才刚刚亮,一粒露珠不知何时从高高的椿树上垂落下来,滴到一个紧身束发女人耳边,这女人两叶剑眉,煞是好看。
下一刻,她从一根细小树枝上脱脚而下,窜入了一间房里。
“长秋少爷,再过几个小时,南宫开诞辰邀请的人就会到来,我想这些人当中,一定有那狗人的父亲,邳广猎。”
这紧衣束发女人说道。
这被称为长秋少爷的人,正是前几日追杀邳昼长并擅闯鹤顶门的那高鼻梁男子,海长秋。
海长秋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淡淡道:“邳广猎有什么好怕,顶多这次让他安然无恙地把他狗儿子带回去,谁也不保证,那狗人会一辈子有人罩着,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我最担心的,是南宫开邀请的人当中,有司徒登!”
那女人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亮了几分,说道:“这并不奇怪,司徒家,一向与鹤顶门有着渊源……”
海长秋一倒身,又躺下了床上,说着:“司徒登铁面包公,办事不讲情面,一旦他立下这案,再想取那狗人的性命,就是痴人说梦。”
女人道:“说到底,你只顾及着你九叔,海禄对么。”
海长秋道:“他位极人臣,掌管着半边天下的司法,不但是安协会的成员之一,还是聚英学院的博公,他没有理由允许自己的族人,做违法杀人的事。”
女人道:“所以我们要杀邳昼长的事,一旦公之于众,一旦掺和司徒登进来,都将化为泡影,如过浮云。”
海长秋侧过身子,道:“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鹤顶门借着南宫开的诞辰,有意帮他邳家,果真打的一手好牌。”
女人看了看海长秋的身背,便也没多话,而是出了这房,回了自己的房里。
飞腾楼中,南宫开一早便把南宫追召来,对他道:“今天你辛苦一些,一会八点开始,随湘姨到大门口去迎接宾客,那些认得面孔的,你就好言相迎,面生的,你就问湘姨,万不可怠慢了人家。
“到了十点,你就去潜心殿,请你燕伯伯。其他人我都叫了,唯独剩他还没叫。
“二转朱砂大门,我已经让长鸣和仕珪两父子在那里迎接,无须你多管的。”
才叮嘱完,湘姨便走了来,笑道:“南宫大哥,你可还有什么要吩咐小追没有,吩咐完了,我就要带他去了。”
八时过后,南宫追和湘姨早已在东面大门站着,此时曜日东方,只见疏疏相继有几队人赶了过来,都乘坐着别样不同的飞车,两人忙是笑脸迎接上去,把他们扶下车。
唏嘘几句,相互问了好,湘姨便吩咐两个小男孩小女孩,把他们的车停好,然后才将他们请进大门,格外让几个男女孩童,把他们带到了前礼房,洗过手,往上去了尹长鸣接待的二门,最后又换了几人,把他们引到中客殿。
中客殿有大卫执百步蕤和莎盈盈在此,他们二人帮着把受邀的主宾与随行人员分化开来。
受邀的主宾,被带到了歌舞大殿;而随行人员,则被带到了歌舞小殿。两殿虽隔着不远,只有二三十步,然而排场造设,却不是一个档次。
只说东面大门前,又迎来四个人,乘坐着两条乌蓬小船,却是浮空飞行的小船。南宫忽然眼前一亮,笑着走出两步。
“追哥!”
两条小船上,忽跳下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齐声叫了南宫追一句。
南宫追喜道:“服真,孙唐,你们果真来了。”
原来他们二人,正是南宫追和尹长鸣前两日在梁中遇到那两个,正是川南柳邺派和青方派的假服真和孙唐。
假服真看着南宫追身上的衣服,称赞道:“追哥,你的衣服真好看,我也想有一套。还有这双鞋子,我也喜欢。”
孙唐却嗤鼻一笑,道:“你什么都想要,见了人家包包也要抢,追哥你别理他。”
南宫追笑道:“我就是想给他一套,也给不了,这可是人家送我的珍藏品。”
假服真一脸羡慕,接着转身去把他爷爷扯上前来,引见道:“爷爷,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南宫追,南宫开是他爷爷。”
假服真的爷爷假伊眉开眼笑,正要说话呢,南宫追却先一步恭敬道:“伊长老好,爷爷已在殿上恭候,您快别站着,我让人送您过去。”
假伊打量几眼南宫追,呵呵笑道:“南宫老哥得一个好孙子呀。”
南宫追摊开一只手,“伊长老,请。”
假服真遂拉着他爷爷的手,向大门走去,“追哥,那我们先进去了。”
那女孩孙唐,也牵着一个妇人走来,嘴里说道:“追哥,这是我奶奶,她说早想见一见你呢。”
这妇人,可不是青方派的左参司,孙胤红。
南宫追亦上前笑道:“早听爷爷说过孙长老大名,却不想还这么年轻,快也别站着,好晒着呢。”又摊开一只手把他们请向大门。
孙胤红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抓着南宫追一只手摸了几摸,口中说:“你说这孩子跟你父亲长的像,这眼睛却特好看,像雪儿。”
南宫追笑道:“他们都这么说,孙唐妹妹,你快带奶奶进去吧,这儿好晒呢。”
孙唐一把将她奶奶的手从南宫追那里抽开,然后扯着她进大门走去,嘴里还不停数落道:“奶奶,人家还要迎接客人,你这不是耽搁着他了么。”
孙胤红还是一脸不舍地回头看着南宫追,对她孙女小声道:“诶唐儿,你以后要是能跟着他,保你幸福一辈子。”
孙唐一把掐向孙胤红的屁股,骂道:“奶奶,多人听着呢!”
可不是一脸羞答答。
南宫追回到门内阴凉处,喝了一口水,刚一吞下,他忽然看到远处飞来一架轿子,帷幔飘飘,煞是令人醉迷。
当轿子驶到门前停下后,帘子掀开一角,先出来一个中年貌男人。
田二管家!是烟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