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是一个青年,脚下踩着一根绿绿的细长莞草!
嘭!
噼啪——
这青年只轻轻反身一脚,便把尹长鸣和南宫追打落湖中,并直接把厚厚的冰面撞出一个窟窿,两人已落到水里。
一阵过后,一把大刀载着两人从湖中另一处破冰而出——啪啦!
回到冰面上,南宫追和尹长鸣嘴里吐着大气,还一边咳嗽,显然是被水给呛着了。
那白袍青年踩着莞草过来,冷声道:“我要杀你,如碾小鸡。”
长鸣急忙赔礼道:“这位哥哥对不起,我们本无心追你,只想上来问问路,却没想到你刚才突然止住,我没把控好。”
白袍青年依旧冷声说道:“今天你只是撞了我,以后要是不小心撞了别人,你连死都不知道别人姓什么!”
长鸣心里怦怦直跳,这几乎是他成为蝶部八英之后,感受到最大的一次恐惧。
南宫追心中一样恐惧,因为长鸣在他看来真的很强,虽比不上刃天晓的变态,然而随他玩转了大半个雍梁,见证了长鸣在其他很多人的眼中,是佼佼者,是当之无愧的长鸣哥。
可在这个青年面前,他却不如一只小鸡!
白袍青年缓了缓神色,说道:“你们来自哪里,要去哪里。”
长鸣此时不敢丝毫懈怠,连忙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和去向,道:
“我是鹤顶门的人,要去雪山派,不过我们迷了路,不知怎么走。”
摆袍青年淡淡道:“雪山派在半个月前,已经换了掌门,没有线人的引导下,你就是再找一辈子,也找不到。”
尹长鸣顿时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青年。
怎……怎么可能!雪山派换了掌门这等大事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这……绝不可能!
尹长鸣心里一万个不相信,他只觉得眼前的青年谣言可畏!
“你不用不相信,大可以再去找,紫薇星越过那座雪峰之前,你如果还呆在这片雪川,到时发生了什么意外,别说我没提醒你。”
白袍青年指着西方一座雪山说道,而那雪山的一侧,正有一颗若隐若现的星星。
尹长鸣顺着看去,心中惊诧万分。
这时南宫追走上几步,恭敬道:“敢问这位哥哥,雪山派易主等事,小则轰动雍梁,大则惊动天下,如此既没有一点风声,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青年答非所问,只道:“你来雪山派,做什么。”
南宫追道:“我爷爷南宫开后天诞辰,来此请一位长老,喇洞。”
青年道:“鹤顶门曾与雪山派世代为友,我可以把你的话带给门中长老喇洞,不过你们却不能进去,趁早,请回吧。”
长鸣欲想上来说两句,却被南宫追一手挡住,只见南宫追拿出一张邀请函,恭敬地呈给青年,并说:“有劳这位哥哥,我们即刻告退。”
说完拉着长鸣后退数步,然后小声道:“长鸣,走罢!”
长鸣倒也干脆,急忙唤来大刀,与南宫追跳了上去。
“等等。”
长鸣和南宫追闻言回首,不过他们并没有看到青年,下一刻,他们转过头来,青年竟立在二人面前!
“你们鹤顶门是不是有一个叫蝶花应的,你们回去可以把今天知道的事情告诉给她,并让她亲自来一趟雪山,我会出来相迎。但记住,除此外,如果还有第四人知道这事,我千里取你们的人头!走吧。”
青年说着侧身让出一条道,给尹长鸣走。
两人点点头,不敢再有丝毫逗留,咻一下运转着真灵便飞离了雪山……
一路上,两人寡言沉默,当越过雍、梁交界时,尹长鸣先开口道:“对不起小追,险些把你带入险境……”
南宫追道:“怪不得你,要不是我先看到那个人,你也不会去追他。就算你不去追他,该发生的,还是一样发生,只是这雪山派,真如他口中说的,换掌门了么……”
长鸣道:“我们在此猜测一辈子,也猜不出所以然,还是照他说的,把这事和主正说去。”
说着猛然发动真灵,极速前进,回鹤顶门。
大概晚间九点,尹长鸣和南宫追顺利无恙地回到了鹤顶门,回到了蝶部……
南宫追的身上的新衣新鞋,自然引起了一众人的羡慕,就连蝶花应也因此而特加审问:
“你身上这一套下来,至少不低于千万,特是那双鞋子,老实说,哪里来的!”
南宫追没有隐瞒,如实把去田家壵的事告诉给了蝶花应,蝶花应听后,一把提着南宫追的衣领,冷声喝道:“你才回鹤顶门几天!就受别人的大礼!他田烟烟是什么人,名门望族的千金,你是要上门赘婿么!”
手一甩,把南宫追甩出大门,狠狠地摔在地上,并摔出一个大深坑来!
长鸣急忙上前劝说蝶花应,说此事是他的主意让南宫追收下的。
此时另外几名蝶部成员也上前劝住蝶花应,让她息怒。
而刚从南梁发邀请函回来的普推儿则走出门外,去扶南宫追。
南宫追被普推儿扶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走回厅中,说道:“我早知道大姑姑会为此生气,要打要骂,我任由你,但现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大姑姑禀报。”
蝶花应哼了一声,嗤笑道:“是要我为你备嫁妆么!”
长鸣严肃道:“主正,此事……”忽然把嘴凑到蝶花应的耳边小声说着。
蝶花应听了遂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并对普推儿说:“你奔波一天,也累了,早去休息去吧,明儿我还有事要安排你。”
普推儿答应一声便和其他一众成员出了蝶部大厅,各自往自己的房中去了。
大厅只剩下了三人,长鸣又跑去把门关上。
接着,他们两人便把今天在雪山发生的事讲给了蝶花应……
“竟还有这样的事!”
蝶花应也感到震撼不已。
长鸣道:“那青年的实力,不在武甫之下,甚至……接近了主正……”说时,已把头垂下。
蝶花应道:“我没打过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实力,他强则强,弱则弱,你说话要有男子的气概,这点,你就要向小追学习,抬起头来!”
长鸣当即抬起头,接着道:“主正,我觉得这事,要从长计议。”
蝶花应道:“不管那青年说的属不属实,二十年前我组建光明联盟声讨云鼎天宗时,雪山派是第一个响应并组建雍州分会,虽联盟最后被迫解散,但于情于面,此趟我也要去会一会。”
南宫追道:“前程未知凶险,大姑姑要什么时候去。我看不出意外,雪山派的长老喇洞,后天会如期而至,来参加爷爷的诞辰,不如,拿他当质……”
蝶花应笑道:“如果是平常的对垒,小追倒是够阴狠,那青年既敢大摇大摆地让你们回来报信,又接下你的邀请函,又让喇洞来赴席,这足以说明,喇洞的安危,他全然不顾。”
长鸣道:“如果有办法能让喇洞长老透露出一些内情,则可以预备不测。”
蝶花应道:“那不可能,除非他不来,来了,半字不说。你指望他透露出内情,那青年早都告诉了你。”
尹长鸣再没有更好的办法建议,南宫追更不必说,他虽得到过大占师的记忆传承,对雍梁两地二十年来的发展大势了解,然而门派与门派之间的势力相处,还有他们之间的个人修行境界,却知道的浅。
蝶花应思忖一会,又道:“如果依照长鸣刚才所说,那青年的实力与我齐平,那他则很有可能就是雪山派的新掌门!”
尹长鸣和南宫追并不惊讶蝶花应的推测,因为在归来的路上时,他们就已经这样认为。
南宫追道:“如果他心存不善,那大姑姑此趟则等于入了虎穴,务必要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
蝶花应忽然笑道:“为以防万一,在去雪山之前,还要把去雪山的事告诉给那个人。”
长鸣止道:“他说如果此事有第四人知道,就千里取我们的人头。”
蝶花应道:“他只是让你们不要把雪山派易主的事和遇到他的事说出去,可没说我去雪山的事不能告诉别人,你怕什么,去东南半岛你都不怕,去高加地区你都不怕。”
长鸣道:“我只从没碰到过这么强悍的人,主正,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蝶花应站起身,走到大门前推门而出,道:“东方华夏第一大元帅,——
“忠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