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旋转的木门,便一眼看到坐在吧台后面的黑子,正在慢条斯理的调制一杯酒水,深蓝的色泽显得非同一般。
苏生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喘息,走了这一段路便有些乏力的感觉,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今天晚上没有客人?”
苏生松开衣领,坐到黑子的面前。
“今天休息,在外面挂了牌子。”
“有嘛?我怎么没看到?”苏生有些诧异。
黑子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里面的酒液在灯光下泛起奇异的光泽。
“天黑了你当然看不见。”
“或许吧,你这是打算调制新酒让我尝尝?”苏生问道。
“算是吧。”
“什么叫做算是,那你今天晚上把我叫过来做什么?”
黑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酒杯递了过去。
“来一口。”
“真是让我来试酒的?”苏生哭笑不得,但还是接过了酒杯,捧在手里欣赏了起来。“先不论味道怎么样,这个卖相就非同一般。”
“喝了你就知道了。”黑子静静的说道。
苏生试着喝了一小口,没有什么味道,于是直接喝尽杯中的酒,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流淌而下,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涌上心头。眼前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晕乎乎的感觉占据了脑海,原本来这里之前就喝了不少酒,黑子给他调制的这杯后劲似乎格外的大。
苏生来不及说些什么,就直接趴倒在了吧台上。
黑子默默的将空酒杯拿到面前,里面残留的的液体慢慢逸散在空气中,点滴不剩。
他不由苦笑起来。
希望你不要怪我。
————
苏生忽然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周围不时传来呼呼的风声,就好像整个人站在了一个高处。
苏生尝试着迈开自己的脚,发现依然是实地,这让他感到心安一些。就这样慢慢的往前面走去,每一步就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会踩空掉进某个地方。这种想法来得不知根底,就好像是某种直觉一般。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虽然苏生印象中是往前走的,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不能保证自己到底有没有走直线。
曾经在书上看过一个实验记录,一个人在沙漠上行走,如果没有准确的指向物的话,人走出来的会是一条弧形。而在这里,远比沙漠要恶劣得多。
苏生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就如同睡梦中一般。
可是身体给他的答案又很真实,没有那种虚幻的感觉。
苏生没有别的选择,只好一步步向前走,期待会遇到一些能够解答苏生的人或者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苏生也没有感觉到疲累,只是意识逐渐麻木,就好像被周围的黑暗拉扯着,会和它们融为一体。这并不是虚假的幻想,苏生真切实地的有这种预感。
恐慌渐渐在心头蔓延。
忽然,苏生感到有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下,差点就摔在地上。
低下头用手摸了摸,触感很粗糙,有几个口子在上面,半响苏生才反应过来,松开手将拿东西丢回到地上。
那是人的头骨。
心跳得厉害,耳边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几乎震耳欲聋。
不过在其中,苏生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那是头骨跌入了某个地方的声音。苏生忍不住蹲了下来,在地上摸索着,很快便摸到了一处边缘,用手探了一下,摸不到底。
苏生犹豫了一下,咬牙将身子翻下去,这才踩到了一处实地。正要张腿往前走一步,没想到直接踩空了,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
着实出了一身的汗。
在脚底下摸了摸,又摸到了那颗骷髅头,想了一下,直接靠感觉推向了前面的断口,想试试前面有多深。没想到这一下,如同落入了悬崖,只听到高空坠物的声音。
仿佛深不见底。
半晌才听到不一样的声音,不过不像是落地,而像是砸在了某一个东西上,发出很清脆的响声。
这时候,有光亮从地下涌了上来,说是光亮,其实更像一种能够带来视线的东西。很快便让苏生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处荒凉的平原上,可以看到一堆杂乱的脚印,原来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都是在原地踏步。
只见眼前不远有一所吊桥,通体用粗大的铁链打造的,垂荡在半空中。
苏生喘了几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看向了吊桥的对面,那里有一栋看起来挺破旧的小屋,在这里显得格外的显眼。
毫无疑问,要了解自己想要知道的,那栋木屋里很可能会有答案。
吊桥的长度不算离谱,脚踩在上面也挺结实,只是铁链的表面透着一股子阴寒,就好像是刚刚从地里面挖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