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进屋一看,是刘茵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时柯羽从来不看电视。
可他更想不通了,刘茵怎么回来了,而且还是一个人回来,平常回来刘茵都会提前跟他说一声的,一声不吭就回来的时候少之又少。
“妈,你怎么回来了?”他失落地走过去。
刘茵只是淡淡地笑着,回了句:“想你了呗。”
白毅染下意识看了眼刘茵的眼神,第一直觉告诉他这不对劲。
刘茵拍了拍沙发:“过来坐,妈妈这几天都待在家陪你,最近工作有点累了,想休息几天。”
白毅染怎么都觉得这句话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妈,出什么事了吗?”
刘茵的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她摸了摸他脑袋:“能出什么事,就是最近妈妈脊椎出了点问题,想回家养养。”
她太了解这个儿子了,如果不说点严重的话根本瞒不住他,只好撒了个谎。
果然,一听到这话,白毅染之前对这件事的胡乱猜测通通都烟消云散,赶紧就走到了刘茵旁边,摸了摸她脊椎的位置:“怎么了,严不严重?去医院看了吗?”
“看了看了,医生说妈妈这是长期睡眠不足,激素分泌紊乱导致的,平常注意休息就好了。”
白毅染看了眼表,“那你在家每天九点之前就要上床睡觉,别又激素分泌紊乱了。”
刘茵:“好,妈妈一定早睡。”
这几天刘茵会像时柯羽那样,早上把白毅染的书包收拾好,也不是白毅染不会收拾,只是白毅染记性不好,总是会忘记带很多东西,这些都是时柯羽嘱咐刘茵的。
这天,白毅染一进教室就对上了蒋菲阴郁的目光,这不是第一天这样,这种情况已经连续一个周了 。
没管她,白毅染坐到座位上,看到张沉余桌上的水杯,顺手就拿了起来,去给他接了杯温水。
这些都被沈涛看在眼里,他抿了抿嘴,想起昨天时柯羽给他发的消息,说让他以后在学校多照顾一下白毅染。
最近,天渐渐转凉,学校里已经有人开始穿冬季校服了,张沉余刚走到教室门口就注意到某个人里层还是单薄的纯色卫衣。
到了座位,他放下包,脱下校服外套,朝旁边的人冷声道:“受点冷就能流鼻涕打喷嚏,这个季节了还穿那么少,你就喜欢生病了让别人操心是吧?”
虽然话说得不好听,可白毅染还是从中听出了他的关心,他咧了咧嘴:“嗯,知道了……不用,你穿你的。”
张沉余定住,看他:“穿上。”
一时间,白毅染有种错觉,这人怎么跟他哥一样霸道?
刚要坐下,张沉余就注意到桌上自己的玻璃杯装满了水,一看就是别人接的,因为他自己每次接水都是接多少喝多少,水杯里不会储水。
顿时嘴角勾起,把那些若即若离的手段偷偷藏起来,看向白毅染,露出真诚来:“你给我接的?”
白毅染摇了摇头:“鬼接的。”
张沉余:“嘴硬。”
看到手机亮屏时,他立马解锁去看,但是是刘茵发来的消息,问他怎么忘记穿外套了。
这几天,白毅染都在想,今天给自己发消息的人能不能换一个,今天回家的时候看到的人能不能换一个。
但是,都没有如他所愿。
到家的时候,他依然看见熟悉的身影在阳台上修剪那盆白色的月季花。
但和往常不同的是,楼上时柯羽房间的灯亮着?
回来了?怎么突然都回来了?
二话不说他径直上了楼,把书包扔进自己房间。
等时柯羽洗完澡回房间时就看见坐在自己床上的白毅染。
“哥,”白毅染咽了咽口水:“你好久没回来了。”
时柯羽只“嗯”了一声,又偏开头说道:“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现在还早。”
“我想休息。”
“哥,你别这样了……”他说着说着声音就哑了,“别冷着我。”
听出他声音里的沙哑,时柯羽擦头发的手一滞。
白毅染朝时柯羽走过去,直直地看着他,“哥,我要你抱。”
时柯羽握了握拳没打算回应,可白毅染已经走过来抱住他了,手从腰间环住他,头靠在他胸前。
白毅染像是鱼入了海,那依恋的神情藏都藏不住,死死地搂住时柯羽,时柯羽头发上的水滴不经意间滴进他的背心,凉的。
两人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白毅染将脸贴在时柯羽的胸膛,忍不住嗅了嗅他好久都没闻到的香味。
半晌,时柯羽强迫着将人拉开,手搭他的两肩,严肃地看着他,“白毅染,回去。”
白毅染天真地以为一切都回来了,实际上不是的,他摇摇头:“我不……”
“回去!”时柯羽冷漠地声音打断道。
白毅染下意识退了两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时柯羽,这么冷漠。
最后,白毅染是被时柯羽强迫着推出房间的。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明天早上可以和哥哥一起吃早餐,多相处相处,多说说话,慢慢就好了,白毅染这么安慰自己。
但是,即使第二天白毅染起了个大早,也没有见到时柯羽。
倒是收到了张沉余的消息,说今天周六,别忘了要陪他过生日。
等刘茵醒后白毅染已经洗漱完了,他跟刘茵说了声今天跟同学有聚会,要出去一上午。
刘茵本来还不清醒,可好像想起什么来,便喊住他:“毅染……”
白毅染转过头来,刘茵没有叫他小白,叫的是毅染,好像充满了关怀和怜爱,他有些惊讶:“怎么了妈?”
刘茵顿了顿:“没事,早点儿回来,注意安全。”
白毅染点点头出了门,越来越想不通。这段时间刘茵的行为太奇怪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和自己开玩笑打趣,反而对自己格外关心,就好像小时候他生了一场大病,刘茵将他捧在手心里疼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