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冯嬷嬷,在宫里可是皇上的奶嬷嬷,便是皇上和昌平公主,尚且需要礼让三分。
现在他要将叶湘给关进地牢,岂不是在给皇上一个下马威?
“还愣着做什么?难道你们都想和她一起被关进地牢?”
见众人不敢动,宋远山又厉声斥责道。
本就是常年在外征战的人,现在的这些荣耀,也都是靠他自己在马背上一点点打下来,自然浑身上下,都浸满了战场上的杀戮之气。
只是从前,他有阿妩管着,便将这份杀戮之气给隐藏了起来,现如今,他是要给阿妩报仇,手刃仇人,又岂会继续隐藏?
被他这样一说,众人再也不敢迟疑,赶紧上前,就要将叶湘给拖走。
早就被瓷片划破了膝盖,叶湘已然是不能站立,被人夹着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膝盖弯曲着,渗出衣裙的血迹已然干涸,紧紧的粘连在肉皮上。
她看向宋远山,双眼之中满是不可置信,她仍是不死心,又喊道:“老爷,将军,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冯嬷嬷的女儿,是皇上封的云荣县主,你若是这样做了,我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宋远山实在不想在院中便对她动手,他到底还是担心,若是绵绵她们突然跑出来,会被自己吓到。
只是斥责道:“还不赶紧把她拖下去!”
众人一听,更是不敢耽误。
任由叶湘如何哭喊,如何求情,宋远山全然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
将叶湘拖下去之后,宋远山也没有耽误,去找了李大贵,带着他一起,去了地牢。
天子脚下,多的是达官贵族,这些人在家中教训犯了错的奴才,又不想落人口舌,慢慢的便也都有了修筑地牢的习惯。
地牢昏暗潮湿,甚至不能透出自然的光线。
只有挂在墙上的那些昏暗的烛火,将这狭小的空间照得明亮。
等宋远山和李大贵到地牢里,叶湘已经被人绑住了双手,挂在了十字刑架上,粗粝的麻绳,捆住了她的手腕,在白皙的手腕上,留下明显渗血的红痕。
她的口中,仍是在骂骂咧咧,咒骂着将她绑起来的那两个家丁。
见到宋远山来,那两个家丁也自觉的退了出去。
宋远山让李大贵在门口等着,自己则跨进牢门,到了她的面前。
“将军,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叶湘头发散乱着,却也依旧不忘要将自己最柔媚的眼神,传递给他,“是不是青山村的那些贱民和你说了些什么?将军,你莫要听别人胡说,我在府中多年,对主子从来都是勤勤恳恳,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啊。”
“你未曾去过青山村,又如何知道,是他们对我说了什么?”宋远山冷眼凝视着她,“叶湘,当年你对阿妩究竟做了什么,难道你都忘了?”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叶湘只觉得,地牢里的寒意,全都朝着自己裹挟而来,顺着自己的肌肤,钻进了身体里。
果然,他终究还是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将军,我……我实在不明白,你这话是何意。”
叶湘还是没有承认。
现如今,早已是死无对证的事情,她没有那样傻。
“看来,你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宋远山转过身,从旁边那烧得正旺的火盆里面,抽出一把烫得通红的烙铁,就要往叶湘的脸上而去。
眼见着那烙铁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受到那烙铁灼烧皮肤时,带来的剧烈疼痛。
她很想逃,但是现在的她,就是一块放在砧板上的鱼肉,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逃离。
“住手!”
眼瞧着那烙铁就要落在了她的脸上,忽然,门外传来一道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