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正是大家睡得最沉之时,白沫却是精神抖擞,她此时正窝在白府的松鹤园外,皱眉盯着满院子的人。
她怎么都没有料到,守卫最严的地方,居然是这松鹤园,只是来都来了,她实在不想轻易放弃。
好不容易又等了一个时辰,松鹤园内不断转悠的守卫这才松懈下来,有些撑不住的,直接倚在各处闭眼小憩。
白沫等了这么长时间,心中已经万分平静,因为祖母一行,从江南走水路过来,一路又没有遇到意外,已经在三天前就到了上京。
而她,因为耽搁了几日,走得陆路,路上还遇到些麻烦,今日才到达上京,只简单休息后,她又和云叔有了些芥蒂,晚上又来白府探情况,此时已经有些精神不济。
但是拼着想要见祖母的心思,一直等到现在,就想早日看到祖母,哪怕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其实还有很多其它法子,但是白沫偏偏选了最麻烦的法子。
终于,寻了个间隙,白沫很是轻松就溜进了松鹤园的正房,不出意外,她就可以见到祖母了。
穿过一个熟悉的花厅,里面的一应布置,和祖母在的时候,没有两样,再往里走,就是隔间,平日里,祖母的贴身守夜丫鬟就在这间屋里休息,但是此时,里面没有人,被子倒是有些凌乱散在一旁。
再往里去,隔着一道珠帘门,就是祖母的主卧,此时从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只有一道,祖母应该睡着了,就是不知道伺候的丫鬟去了哪里。
白沫掩了外间的房门,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祖母应该是知道自己还活着的吧,不知道看到自己,会不会开心呢?
就在白沫要走到床榻之前时,床上的人忽然起身,竟然不是祖母!
借着昏暗的灯光,白沫和床榻之上的人,都将彼此看得一清二楚。
黑发如瀑,没有一丝束缚散落在床榻之上,而那如鬼斧神工般雕刻的面庞,含着一丝柔情,有着莫名的吸引力,白沫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莫名漏跳一拍。
“小沫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呢~”
充满男性魅力的磁性声音在白沫耳边响起,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年时期的青涩,真是好久未见了,白沫心中的防备立马拉起。
“是宁王殿下,真是久违了。”
白沫问候着,语气中的不善却是任谁都能听出来,“只是你怎么在这里?我的祖母呢?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对面的柳逸舟似无所觉,语气里对于白沫的容忍和温柔,一如当初:“小沫儿,这么久不见,你真是越发迷人了,就是脾气,一点儿也没有变,还是这样倔,不过我喜欢就是!”
“柳逸舟,你是不是一直都听不懂人话呀,我问你,我的祖母去哪了?”
柳逸舟无奈叹口气,说道:“你的祖母好得很,现在儿孙绕膝,天天乐呵着呢?至于为什么你的祖母不在这院子居住,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听着柳逸舟的语气里,应该并无恶意,白沫点头:“我就不和你计较这些了,也相信你一次,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我就拼着鱼死网破,也要弄死你!”
宁王起身,收拾起自己的着装,也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似乎是不甘心,到底问了一句:“白沫,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吗?”
白沫眼中不解:“我要记得什么?”
宁王柳逸舟只是自嘲一笑,随后又恢复正常:“算了,没什么,就是想说,我们孤男寡女不止一次共处一室,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呀?”
“这是妄想!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