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尴尬的挠了挠头，“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

张瑾背着双手，狡黠一笑道，“你那个朋友长得比你英俊多了。”

杨伟挺了挺胸，“那是自然，江城以前可是咱们镇公认的帅哥。”

张瑾停住脚步，与杨伟并肩而行道，“棉纺厂死过人，你们将公司开在哪里，不忌讳吗？”

杨伟叹息了一声，“若是你最亲近的人死了，你会忌讳吗？”

张瑾白了一眼杨伟，“你这个人怎么不会说话了？”

杨伟摸不着头脑，“我怎么就不会说话了。”

张瑾翻了个白眼，“你是说，他最亲近的人死在了厂里？我记得死去的人好像叫马小花？”

杨伟点了点头，“是他青梅竹马的朋友的妈妈。”

张瑾惊讶道，“他是陈莹莹的儿子？”

杨伟点了点头。

张瑾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望向那个被群山环绕的棉纺厂，棉纺厂前面的泥土路被庄稼地包裹着，庄稼地与群山又被冰雪覆盖，此时白茫茫一片。

张瑾停住脚步，“多遗憾啊！”

杨伟点头附和道，“很遗憾。”

二人在这一件事情上意见出奇的统一。

走在被庄稼地包围的土路上，二人眼前便是破败不堪的青城镇。

张瑾背着双手蹦蹦跳跳，杨伟跟在张瑾身后。

到了镇上，杨伟似是鼓足了勇气，“我能做你男朋友吗？”

午后的阳光温和，斜斜的洒落在张瑾的头发上，张瑾一回头，一抹光便印照在了她的瞳孔里。

张瑾说，“哪有这样追女孩子的？”

杨伟瞬间眉飞色舞，“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张瑾噗嗤一笑，“至少得谈恋爱吧！”

杨伟垂头丧气，虽说活了二十四年，可是恋爱这个东西，杨伟从未触碰过。

虽然喜欢了一个女孩六年，可暗恋算是恋爱吗？

张瑾见杨伟憨头憨脑，噗嗤一笑道，“逗你玩了，我要去上班了。”

说完，便蹦蹦跳跳钻进了人潮中，不见了踪影。

那个年代，很多人结婚，皆是媒婆介绍。所以，对于恋爱这种生僻的东西，很多人并不知晓。

杨伟挠着头，苦思不解。

他遇见街上熟识的人便问，“恋爱怎么谈？”

往往得到一句神经病的回复。

杨伟没头没脑的朝家里走去。

路过了张老师的家里，杨伟便敲了敲门喊道，“张老师，在不在家里？”

张老师是张瑾的父亲，此时正值寒假，恰好便于自己的老伴坐在屋中围炉煮茶，听见杨伟的呼喊声，“来了。”

开了门，便听见杨伟憨头憨脑的一句，“张老师，恋爱怎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