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从客厅里出来,刚被林钏推得扭了下腰,现在听见她那些话愈发生气,扶着腰拿着一把扫帚走了出去。
林母先支使着林鑫把林溪扶回去,怕把他吓到。
林鑫扶着林溪回房后,眼睛滴溜溜地望着外面。林溪好笑不已。让林鑫去看看情况。
看着林鑫亮起来的眼睛,连忙挥着手说去吧去吧。林鑫一步三回头,还是没能忍住看林钏挨打的诱惑,偷偷摸摸地跑了出去。
林溪看着林鑫略微猥琐的动作,笑得乐开了花。
她本来以为自己今天有场硬仗要打,没想到林家人战斗力非凡,且能鉴婊,也不烂好心,她心里开心不已。
她很喜欢这个世界的父母,因为她从来都没感受过这样的温暖。本来以为林父林母会对林钏心软,毕竟都养了她这么多年。
但是林父林母的坚定让她看到了,原来有些父母是真的很爱自己的孩子。
这边风平浪静,另一边则是风雨欲来。
林母拿着扫帚,看着那个在地上号啕大哭的养女,心中再无半分情意。冲过去,拿着扫帚就开始打。
扫帚又硬又大,八月的天,打在身上是又麻又辣。林钏被打得抱头鼠窜,此时的哭声倒是真情实感多了。
但她哭得再惨,此时也没有一个人心疼。
林母又追着打了十几下,这才扔掉扫帚。林钏此时全身狼狈不堪,又痛又痒。
她指着林钏,厉声说道:“林钏,你给我说说,我们为什么不要你,为什么赶你走?”
此话一出,一些年长的邻居纷纷劝解。
毕竟,在国人看来,家和万事兴。再怎么喊打喊杀,也不能不要这个家人。
林钏看着这么多人护着她,心中似乎多了不少底气。忙跪在林母脚边,一直说着自己错了,希望林母能够原谅她。
又是一阵劝和声。
林父扶着被气得不轻的林母,坚决地说:“各位邻居,我和阿岑在这儿也住了这么多年了,大家也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我是退伍军人,大家都知道。林钏是我战友的遗孤,二十年前,我把她抱回了家,想必年纪大些的人也都知道。
当时阿岑生完林山才十个月,没有人帮扶一下,自己带大了两个孩子。是我对不起她。”
说着眼睛又红了。
看着林父这样,交好的邻居们纷纷附和,毕竟都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一个院里,能瞒住什么。
林父顿了顿,继续说:“大家也都知道,小溪早产,胎里就气血不足,这些年也是药罐子打架,三天两头就生病。
可是,林钏这个狠心的,给小溪报名下了乡,还是黑省那个冷得冻死人的地方。这不是要我们小溪的命啊!
我和阿岑接受不了她继续住在这儿,结果恼羞成怒,直接把阿岑推倒在地。”
林母接着林父的话头,继续说:“我们从来都没把林钏跟自己亲生的区分过,甚至家里什么好的都是先紧着她来。
可是呢,我们养了条毒蛇,害了我们自己的女儿。我是不能容下她了,她已经成年,亲生父母的补贴我们没动过。”
“说好明天你搬走,可是你现在还要败坏我家的名声,我也不忍你了,现在就走吧,拿着你的钱,马上给我走。
从今以后,我们家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林母对着林钏说完,不再搭理,转身进了门。
林父带着偷偷看戏的林鑫也进去了,关上门,堵住了邻居们的视线。
林钏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地上,似乎哭尽了这辈子要流的眼泪。可惜没有人同情她。
她此时还不知道的是,她弄丢了这辈子最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