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木尔回马问道:“这是小王送给丹阳公主的礼物,因何拦下?”
城门守将答:“今早收到公主懿旨,今日午时之前,任何车辆不许进城。”
特木尔还待再说,那仁笑道,“既是公主懿旨,那便先放在城外吧,想必出不了意外。”
特木尔只好作罢,又仔细叮嘱车队头目,让他先把马车赶到不远处的小树林暂停,叮嘱他们务必护好马车,说马车上的物品贵重,是他送给丹阳公主的礼物,绝不可有失。
梁明宇哈哈大笑,“特木尔,你放心吧,在这晏城,还没人敢随意打劫。你若不放心,大可留下来看守。等到午时一过,自然可以进城。”
特木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说,梁明宇,你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否则小王不会放过你。
一行几人打马进城,一路来到大元帅府。
府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梁明宇将三人迎入前厅,吩咐下人上茶。
那仁朝克图问道:“丹阳公主可好?我等还想拜见公主呢。”
梁明宇微哂道:“公主说了,三位既然来到晏城她身为主人,自然是要见一见的。”
扬声道:“来人!有请公主!”
下人应了一声,退下了。
半个时辰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特木尔有点激动,忍不住伸长了脖子,企图能看到什么。
脚步声停,却见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冲梁明宇行礼,说道:“大元帅,公主昨夜得了一本好书。甚是喜爱。捧书夜读,很晚才睡,现在还没醒呢。大元帅。您看要不我回去把公主叫醒,大不了被她骂一顿。”
梁明宇看向那仁朝克图叔侄,特木尔连连摆手,“不,不要吵她,让她睡,她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来。”
梁明宇嗯了一声说:“既然如此,那梁某就替公主多谢小王子体谅了。”
几个人坐着说话聊天。
梁明宇问那仁朝克图:“王爷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莫不是正在准备着攻打我晏城?”
那仁朝克图尴尬的笑笑,说道:“若本王知道特木尔早对丹阳公主一片痴心,那本王还练兵做什么?”
梁明宇也不失礼貌的笑笑,说:“练兵还是必要的,就算公主和亲了,有些人还是喜欢食言而肥。”
那仁看向范弘景,心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呢?
范弘景只好解释,说“当年和硕荣华公主和亲的时候,大汗答应过,两国缔结盟约,从此以后再无刀兵。可是这些年来,大战虽没有,小战却是不断。梁大元帅是以为这是我们大汗食言了。”
那仁朝克图也笑道:“梁元帅误会了,并非是我们食言,而是有些人,他就是不受节制,像吉尔,本王不是把他送来给元帅出气了吗?梁元帅不会杀了他吧。”
梁明宇冷笑一声:“我家公主慈悲为怀,只是让人将他关押起来,并未伤他。”
特木尔坐立难安,不时的伸长脖子向门外看去。
梁明宇冷冷的说道:“小王子,我这晏城的茶水可还能入口?”
特木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茶水清冽,入口甘甜,的确是好茶,好茶。”
说着,端起茶杯低头喝茶。
眼见午时将至,随着一声唱和:“公主驾到!”刘星语缓步走进来。
只见她穿着一身公主正装,杏黄色的宫装显出她的高贵典雅,她仪态端庄,莲步轻移,缓缓而来。
头上高高的梳着流云髻,一支黄金五凤钗点缀其间,凤嘴衔着的流苏垂在光洁的额头,红色的宝石映衬着她如玉的肌肤,幻彩流光。
淡扫峨眉,鼻若琼瑶,口似樱桃,桃粉色的玉颊如朝霞灿烂,尖尖的下巴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体的微笑。
梁明宇看呆了!平时只觉得公主活泼可爱,从来没有发现公主竟然这么美!如此的雍容华贵!美的令人窒息!
特木尔看呆了,青峰山那日,只觉得她是一个小丫头,小屁孩,却没想到,她竟然美成这样!美的惊心动魄!
那仁朝克图微微一愣,像!太像了!那珍藏心底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难怪特木尔念念不忘,如此美人,着实 令人难以忘怀!如此美人,哪个少年能够不被吸引?他若是年轻十岁,她若不是她的女儿,他也要来求娶丹阳公主。不,不,他也才三十五岁,她若不是特木尔的心上人……
范弘景心道:这就是我中原的美人啊!身姿窈窕,面若桃花,举止优雅,仪态端方,岂是那蛮夷女子能比?难怪大汗每隔几年就要和亲,想他当年不也正是为了一个女子而投奔蒙成的吗?
“启禀公主,兰公子和钱姑娘求见。”下人的一声禀告,惊醒了所有人。
刘星语已经走到主位前,她站定身子,淡定的说道,“快请!”
兰青和钱多多走进大厅,躬身行礼。“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刘星语走至二人面前,弯腰扶起钱多多,说道,“钱姐姐请起,兰公子请起。二位辛苦了,事情可还顺利?”
兰青回道:“托了公主的福气,一切顺利。”
说着抬起头来看向刘星语,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这是那个天天怀疑他试探他的小公主吗?竟然是如此的貌若天仙,温婉大方!
他呆呆的看着公主,忘记了说话。
钱多多一旁咳嗽了一声,说道:“那些家属们都非常感念公主的恩德,都跪在地上高喊公主千岁千千岁呢!有的家中还有儿子的,非要把儿子再送来军中,保家卫国。”
刘星语沉声说道:“他们一片赤诚之心,刘星语铭感五内,此生不忘!非必要,凡家中有人牺牲的,不可再次有家人录入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