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能听到“哐当、哐当”的打铁声,百里两人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没进门伊泽就嚷嚷开了:“理查德,可算逮着你一回”。
刚进门一股热浪就让人彷佛又回到了盛夏,只见一个老矮人笑呵呵地放下了手中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大锤子,用脖子上挂着的蓝色手巾擦了擦汗。
“理查德,这两月你去哪里了?我俩还以为你不开这家铁匠铺了,找了好几回你都不在。”伊泽说话虽然有点像质问,但熟悉他秉性的老矮人毫不在意,反而为他言语中透露出的一丝关心而有些感动,“回了趟家,昨天刚来。你俩稍等一会,我马上就好”,理查德说话间将铁砧板上的器胚翻了一面,又抡起了锤子,敲打起来,老矮人的身高堪堪够到两人的腰部,穿着一件土黄色的皮革背心,抡锤时,臂膀上的肌肉夸张的鼓起,落锤整个屋子好像都在震动。百里站着看理查德打铁,伊泽在一旁翻看着架子上的铁器。
约莫一刻钟,老铁匠终于完工了,原来捶打的是一枚斧头的粗胚。他身手矫健地跳到了柜台前头的凳面上,中气十足的说:“我从老家那边带来不少好东西,给你们开开眼”,他从柜子里取出两件东西,递给百里一个银色的小金属球,递给伊泽一支巴掌大小的火枪,小巧玲珑,暗金色的枪身上雕刻的似乎是某种神秘的图腾,伊泽一眼就喜欢上了,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我这个是什么东西?”百里看着伊泽手里精致的火枪,再看看自己手中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用的金属球,饶是比较淡定的性子也不由得有些郁闷,而伊泽更是幸灾乐祸地在一旁偷笑。
“秘银”,老矮人神秘兮兮的眨眨眼。“什么?秘银!”百里和伊泽吓了一跳,这可是只存在于教科书中的神秘东东。“秘银在大陆禁止流通,那些矜贵的魔法师向来对它又爱又恨”,伊泽背教科书的能力向来很出众,这是被他舅舅锻炼的。“不过是很低级的秘银罢了,只能影响到中阶魔法,对高阶法师的作用微乎其微。”老矮人嘿嘿一笑,“不过对你们两个小家伙来说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了”。
百里心中暗暗感激,把早就准备好的包裹摊开在柜台上,从中拿出一小撮金黄的海烟叶,“不枉我这老头子给你们两个小家伙带了礼物,这海烟我都断货好久了”老矮人一脸陶醉地嗅着烟叶子,脸上的皱纹都开心的挤到了一起,果然是个地道的老烟枪。两人又在理查德的铺子里呆了会,饶有兴致的参观了一番老矮人的作品,约好下回给他带些桶叔的麦酒,就离开了铁匠铺。
伊泽的兴奋劲已经按耐不住了,“我真烦去学校,恨不得天天泡在剑与玫瑰里”。“你不怕你舅舅罚你抄书了?”百里残忍地打碎他的美梦。两人穿过了大半西城区,方才来到了贝克路。
贝克路虽不像福克斯大街那么的奢华,却更不像韦德巷的寒酸,路上行人不多,但是两旁的房子内里却不时传出欢声笑语,酒杯的碰撞声、摇滚乐的嘶吼声和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酒吧赌场和各种交易的温床鳞次栉比,不愧是是权贵与浪子醉生梦死,一掷千金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