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快说,娘娘可有大碍?”月姗问道。
“双胎本就少有足月,娘娘能怀至今日已实属不易,下官本就推测娘娘产期便在这半月之内,只是今日胎动不安,怕是即将有临产之兆,这几日还请娘娘卧床休息,莫要走动,若是出现阵痛则要马上做好待产准备,如今腹中龙胎多保一日便有一日的好处。”
闻言众人都正了神色,夏冬春无力地抬了抬手,让人送了汪太医出去。
她本就有预感,经此今日一番折腾,怕是要产期提前了。
夏冬春这边蓦地紧张起来,安陵容处却不然。
此刻,安陵容正与福答应相对而坐,二人皆默默地饮着茶,心中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
那日,安陵容带着新绣好的肚兜与里衣去碎玉轩探望甄嬛和六阿哥,正赶上二人在午睡,便把东西交给了浣碧,没想到受了她好一番挤兑。
安陵容一想起浣碧那不屑一顾的做派便心里堵得慌,这般的情况已不是一两次了,浣碧对安陵容如此态度,连沈眉庄都见过几次,当时也只是宽慰安陵容几句,下回浣碧依旧是如此。
从碎玉轩回来,又听闻下午是瑞答应在养心殿伴驾,晚上皇上又翻了夏冬春的牌子,宿在了延禧宫。
她又想起自从福、瑞二位答应入了宫,她的宠爱便被分去了不少,平日里就算不侍寝,养心殿伴驾也是常有的事。还有夏姐姐,如今不知怎的了,对自己也不如从前热络,而皇上,即便夏姐姐有孕无法侍寝,皇上也会来延禧宫陪她。
想到这些,安陵容只觉着仿佛全世界都在与她作对,她汲汲营营得来的这一切,终是比旁人难上许多。她费尽心思得宠固宠,还是不如姐姐身边一个奴婢。不然,她并未有何处得罪过浣碧,焉知浣碧如此态度不是姐姐授意。
夏姐姐口口声声不让自己投靠皇后,可转头皇后便扶持了旁人,这些人都威胁不到姐姐们的地位,却实实在在是自己的对手。她确实慌了,所以,无人相助,她便要自救,姐姐们不也是一贯教她,要自己立起来吗。
拉回思绪,抬眼看着面前的福答应,这也是皇后扶持的新人之一,若不是此次合作,她还不知面上温柔似水的福答应,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上次之事,妹妹可处理干净了?”安陵容淡淡开口道。
“姐姐放心,妹妹小心着呢,秋莲那丫头姐姐也不必担心,我二人是同乡,且是她先找到我的。那日她在回去的路上便把姐姐的药粉处理了。”福答应浅浅笑道,本是如花似月的容貌,此刻倒带了几分算计。
“此次也是咱们行事不周,还是生了变故,虽说那药粉无色无味,却是我提纯之后研磨而成的,只需闻上一刻钟,回去再与我交代你的五色梅同处一室,再加上茹氏素来身子弱,如此一来便会诱发严重的高热。更遑论她与秋莲在一处跪了一个时辰。”
“原是打算好的,此次若是能去了茹氏,即便与昌嫔关系不大,却也是因她而起,必定能让昌嫔失宠,到那时姐姐再想做什么,便容易了。没了茹氏,也无人时时抢妹妹风头了,省的我二人一同选进来,皇后却满眼都是她,恩宠,赏赐什么都紧着她。我也按照姐姐教的,在皇后面前明里暗里提了几次,折一个茹氏去算计夏氏,皇后瞧着也没什么意见的,我以为此事十拿九稳了,怎料…”
“也罢,此次是你我技不如人,原还打算必要时候推了秋莲出去,到那时昌嫔的罪名便坐实了,白白浪费了这般好的机会。这些不提也罢,只是你务必要让秋莲,把身上那包药粉处理干净,不然只怕会是麻烦。”安陵容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