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前,蒙毅也因执法不阿,得罪了中车府令赵高,这就为蒙氏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秦始皇曾多次出巡,始皇三十五年《前212年),秦始皇试图开辟一条新路,着蒙恬负贵指挥“堑山埋谷”,修路架桥。但从九原到甘泉有一千八百多里远,工程浩大,一时未能修好。
始皇三十七年(前210年)冬,始皇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出巡,路线是“行出游会稽,并海上,北走琅邪”。跟随同行的有秦始皇最喜爱的少子胡亥,还有亲信大臣李斯、蒙毅、赵高等人。始皇因途中 劳 顿,“至平原津而病”,逐渐加重。
于是派蒙毅沿原路“还祷山川”。这一方面是秦始皇极信的世界观所,另一方面对“之变”的发生产生了重要影响。可惜由于史料记载的缺佚,赵高是否在这件事中做了什么手脚已无法确考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蒙毅此去,完全改变了始皇身边的力对比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改变了 整个秦 王朝的历史进程。
在赵高的策划和怂恿下,胡亥、李斯一起合谋参予了“沙丘之变”,他们一面矫始皇的进诏,以伪诏赐公子扶苏,一面派李斯的舍人为监军夺蒙恬的军权,同时又收买了蒙恬的部将一王葛的孙子王离。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扶 苏蒙话,事先因信息不通,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事发后扶苏又毫无主见,对伪诏深信不疑,大哭欲自尽。
蒙恬虽然表示了他的怀疑,“复请之”;并曾劝止扶苏说,“陛下居外,未立太子,使臣将三十万众守边,公子为监,此天下重任也。今一使者来,即自杀,安知其非诈? 复请,复请而后死,暮也”。但已为时太晚,扶苏还是死了。由于秦代实行监军制度,蒙恬平时并无调动军队全权,而且现在戍边军队的一些将领也被更换,黎恬自己也被逮了起来,关在阳周。
本来胡亥听说扶苏已经死了,就想放掉恬兄弟,但是“有贼心”的赵高 认 为恬、蒙毅是他篡权的最大碍,必欲除之而后快。在胡亥面前挑拨说:“E闻先帝欲举贤立太子矣,而毅:“不可’。若知贤而俞弗立,则是不忠而惑主也。 以 愚意,不若诛之。”此时蒙毅闻讯刚刚赶回,胡亥即下令“系蒙毅於代”。
胡交返回成阳安葬完泰始皇后,自立为二世皇帝,赵高更加得宠,“日夜 毁 恶装氏,求其罪过,举劾之”。秦二世的叔叔子婴不赞成杀掉蒙恬、,进谏劝止:“闻故赵王迁杀其良李牧而用颜聚,燕王喜阴用荆轲之谋而倍染之约,齐王建杀 其故世忠臣而用后胜之议。此三君者,皆各以变古者失其国而殃及其身。
今蒙氏,秦之大臣谋士也,而主欲一旦弃去之,臣窃以为不可。臣闻轻虑者不可以治国,独智者不可以存君诛杀忠臣而立无节行之人,是内使群臣不相信而外使斗士之意离也,臣窃以为不可。”子婴的这番话还是比较有 见解的。但是昏庸残暴的秦二世不听谏阻,执意杀功臣,赵高“欲以灭蒙氏”,更是曲尽诽资谗害之能事,李斯出于利,也从旁推波助澜。
他们“御史曲宫乘传之代”,杀害了蒙毅。聚二世又派人到阳局对装话说:“君之过多矣,而卿弟毅有大毕,法及内史。”蒙恬还想向二世再申诉--下,但使臣不许,逗他自杀。蒙恬只得仰天长叹,吞药自尽。蒙恬 兄弟 死后,秦二世、赵高等人又杀害了一批先朝大臣,使得茶王钥内无贤臣、外无良将,统治集团内的矛盾也越来越尖锐。终于在农民起义的打击下,很快地崩溃了。
绥德的百姓相传说,蒙所生前治军有方,与所率士兵相处得很好,他被害后,士兵们都很怀念池,每人用衣襟盛一襟黄土,倒在他的坟堆上,这样居然堆尼了- 座土山。据说明朝人为了纪念蒙恬和扶苏,还为他们修了祠堂,但岁月沧桑,惜今己 不 复 存在。
事实上现存有关文献记载和出土的尖物都可证明,笔的产生绝不始于秦代,更非蒙恬一人所造。如《庄子》中有“宋元君将画图,众史皆至受揖而立,舐笔和愿,在外者半”一段话,“舐”即“舔”,宋元君舔的就是 一 枝毛笔。春秋战国时,笔已在各诸侯国 被 使 用了,而秦国则叫作“笔”。1954年在湖南长沙市南郊左家山发掘的一座战国晚期 木柳楚 中,发现有一枝用上好兔毛箭做成的毛笔这支毛笔就被命名为“楚笔”。
1975年在湖北云梦睡虎地秦基中又发现了三枝竹管笔样子已有较大改进。有的学者认为,楚笔还不是最早的毛笔,毛笔的产生比欧洲的羽毛笔、甚至比古埃及的芦管笔历史更悠久。因为从出土的新石器时代的器来看,上面画有很精细的图案,没有毛笔恐很难画出。以此推断,在我国新石器时代,就有入懂得制造简单的毛笔了。
当然我们也不排除,在毛笔的发展过程中,蒙恬可能做过某些改进与推广。至于《风俗通考》 中所述蒙恬还曾发明风筝,也因无其他文献及实物旁证而未敢定论。不知是否与当时军事上传递信息的需要有关,存疑待考。
对于蒙恬一-生的功过是非,尤其是同他直接相关的筑长城、打匈 双、谏始皇等几件大事,历代人多有评说,褒贬不一。我们先来看看蒙恬自杀前对自已一生的慨叹:“恬罪固当死矣。起临逃属之辽东, 城万除里,此其中不能无绝地赈哉? 此乃恬之罪也。”
司马迁的评价有所不同:“吾适北边,自直道归,行观蒙恬所为秦筑长城亭障,堑山谷,通直道,固轻百姓力矣。夫秦之初灭诸侯,天下之心未定,伤者未,而恬为名将,不以此时强谏,振百姓之急,养老存孤,务修众庶之和,而阿意兴功,此其兄弟遇,不亦宜平?何乃罪地服?”代司马贞对蒙恬的同似乎比太史公更多一些“蒙氏秦将,内史忠贤。长城首筑,万里安边赵商矫制,扶苏死焉。绝地何罪? 劳人是微。呼天欲诉,三代良然”。
汉代学者王充既不局意蒙恬的自责,也不支持司马迁的批评,他说:“夫话之言既非,而太史公非之亦未是,何则,蒙恬绝地服,罪至当死也。养万物何遇於人,而蒙恬绝其服,知己有绝地服之罪,不知地服所以绝之过,自非如此,与不自非何以异。
太史公为非恬之为名将,不能以强谏,故致此祸,则已下暨室有非者矣,已无非则其非蒙话非也”。王充的这番议论影响较大,后代如李东莱的《东菜博议》、王夫之的《读通鉴论》以及陈直的《史记新证》等书中,都有与此大抵接近的评途。
历代人的议论,多数不无道理,但却往往受着历史的局限。笔者认为,蒙恬无疑是一位秦代杰出的成边将领,他虽是世袭为将的,但他在长期的军事实践中,确实表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在他指挥下,不仅收复了“河南”之地,而且把匈奴的势力赶到了塞外。
长城 的修 建,固然是以万千劳动人民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和无数的生命为代价的。但是蒙恬作为这项宏伟工程的主持者,能够根据当地的地势起伏,利用山脉的自然走向指挥修筑,对于长城的建成,也是有一定历史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