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缭(生卒年不详),名缭。姓早已失传,因做过秦国国尉,遂以官为姓。魏国大梁(今河南开封)人。秦王嬴政的重要谋臣。战国时期军事学家。
秦王赢政十年(前237年),尉缭从魏国来到了秦国。尉缭一眼就看穿了秦王赢政阴险的内心,不愿为秦王效劳。于是等待时机逃离秦国。然而,秦王得知消息,马上派人诚心挽留,并将其任命为秦国国尉。
尉缭自始至终参加了大秦王朝的统一战争,对秦国制定军事路线和军事战略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适应新兴封建阶级政权变法图强、兼并统一的需要,在军事思想上继承前人又有深化。认为战争性质有“义”与“不义”之分,主张“挟义而战”,诛暴乱,禁不义,攻取一国一地后,保持社会安定;注重正确决策,灵活运用谋略,以争取主动;强调“制必先定”、明常决罚。尉缭着《尉缭子》为“武经七书”之一,其军事理论在中国古代军事思想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尉缭一生事迹,史籍载之不详,大约活动于魏国由安邑迁都于大梁的历史时期,着名的军事家。秦王嬴政十年(公元前237年)入秦游说,被任为国尉后,因称尉缭。
古代多以官名作为姓名,如宗正此姓,源于汉朝刘德,官至宗正,为九卿之一,即主持皇家宫室事务的官员。刘德的支庶子孙有的以祖上官职名命姓,称宗正氏,后来加文而为宗政氏。尉缭之父、爷爷、太爷均在魏国担任国尉职位,而后尉缭又在秦国担任国尉之职,故人多以称之尉缭。
从《史记》的记载可知,秦始皇时代的尉缭,可能是梁惠王时期的尉缭,也有可能是他人。然而既是同名,又同是魏国人(或大梁人),两个尉缭又都知兵法,知人事,知政治。其见解又是如此之接近,故不能以其年高不能着兵法就断定他们是两个尉缭。据此,魏惠王时期的尉缭与秦时的尉缭为同一个人是有可能的。
尉缭对当时战争总的看法是:存在着两种不同性质的战争,反对杀人越货的非正义战争,支持“诛暴乱、禁不义”的正义战争。明确指出:“凡兵,不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夫杀人之父兄,利人之货财,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盗也”。
关于进行战争的战略战术,尉缭强调对战争要有全面的认识,指出道胜、威胜、力胜等三种不同而又相互联系的取胜策略。认为懂得了这三种所以取胜的办法,就全面地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
他指出战争中将帅指挥的重要性。“权敌审将,而后举兵。”将帅者心也,群下者,支节也。”就是要正确分析敌情,慎重选好将领,而后出兵。将帅与士卒之间,要如心(大脑)与四肢那样协调一致,成为一个整体,方能谋略高明,机智果断地进行正确指挥。
他主张治军必须先立法制,并要执法严明,才能整齐统一,高山敢越,深水敢渡,坚阵敢攻,做到“天下莫能当其战”。对违背军纪、军令者要施以重刑,严惩战败、投降、逃跑的将领和士兵,使上下畏惧,专心向敌。
在具体的战术上,尉缭还实践了当时最先进的方法,如在列阵方面,他提出:士卒“有内向,有外向;有立阵,有坐镇”。这样的阵法,错落有致,便于指挥。这一点在今人能见到的秦始皇陵兵马俑坑中可以得到证明。
关于军事与政治的关系,尉缭把它比喻为植物的躯干同种子的关系,所谓“兵者,以武为植,以文为种,武为表,文为里,能审此二者,知胜负矣。”并指出,没有良好的政治,就不能有强大的军事力量,而军事又是解决政治问题的手段。作者反复强调发展生产对于军事的重要意义,指出治兵者要以耕、织为治国之本,“夫在耘耨,妻在机杼,民无二事则有储蓄”,民富国强,本固兵坚,方能守必固,攻必克。
尉缭以朴素的辩证观点,提出了治军的12条正反面经验。按照12条正面经验去做,就可以压倒敌人;反之,则会被敌人所压倒。
正面的12条经验是:树立威信在于不轻易变更号令,给人恩惠在于奖赏及时,当机善断在于能顺应各种事态的变化,战胜敌人在于掌握了敌我双方的士气:进攻取胜在于出其不意,防守坚固在于修整防御工事,不犯错误在于守法度,不陷于困境在于有准备,谨慎在于防微杜渐,明智在于能处置大事,消除祸害在于果敢善断;能得众心在于谦恭待人。
即重视将帅的政治品德和个人模范作用,要求将帅秉公执法,恩威并施,吃苦在疥,临战忘身,为人表率;重视部队的行政建设,制定了较完备的战斗、内务、纪律条令,是研究先秦军制史的重要资料;注重军队的训练,论述了训练的目的、方法、步骤及训练中的奖惩制度,提出从最基层起逐级教练,最后合练的训练方法;重视赏罚,提出“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喜者赏之;杀之贵大,赏之贵小”的思想,在书中记述有各种赏罚的具体规定和要求。
《尉缭子》作为战国时产生的兵书,它所谈的战略战术等问题,虽然不如孙、吴《兵法》深刻,但在一系列问题上也有创见。
首先,《尉缭子》提出了以经济为基础的战争观。他在《治本篇》中说,治国的根本在于耕织,"非五谷无以充腹,非丝麻无以盖形"。
不废耕织二事,国家才有储备。而这一储备正是战争的基础。他说:土地是养民的,城邑是防守土地的,战争是守城的。所以,耕田、守城和战争三者都是王者本务。在这三者当中,虽然以战争为最急,但战争却仰赖农耕。即使万乘之国,也要实行农战相结合的方针。基于这一点,《尉缭子》强调“王国富民”,强调王者进行的战争是“诛暴乱,禁不义”,其最终目的在于使“农不离其业,贾不离其肆宅,士大夫不离其官府”,而仅诛杀首恶一人。《尉缭子》的这个思想显然由继承商鞅的农战思想而来,因而是进步的。当然,《尉缭子》也注重政治在战争中的作用,说:“国必有礼信亲爱之义,则可以以饥易饱;国必有孝慈廉耻之俗,则可以死易生”,所以也重视政治教育。
其次,《尉缭子》也提出了一些有价值的战略战术思想。如主张集中优势兵力,待机而动,说:“专一则胜,离散则败”(《兵令上》),“兵以静固,以专胜”(《兵权》)。主张先机而动,突然袭击,说:“兵贵先。胜于此,则胜于彼矣;弗胜于此,则弗胜彼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