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见杨太瘦和汝红那样,我觉得这世界也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
所以释齐缘这么问,我一点也不生气。
我挽起衣袖凉快凉快,然后毫无表情地脱口而出:“乱说,我才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我现在惊奇地,发现我那缺根筋的徒弟,倒是个有趣解乏的人。
释齐缘挑起眉头来对我笑了笑:“你刚才看得很起劲。”
唔,这话倒是没错。
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藏好一点,别让人看见。”
我一愣,随即双眼亮晶晶,同类啊,我不容错过的支吾一声:“要不咱们一起听。”
他笑了笑:“不了,我还要干活。”
哎,可惜了。
“小心点,我走了。”他临走时交代了一句。
果真是贴心的宝,我又叹了句。
好在,我车间里现在的货少,坐在那里百般聊赖地望空气,倒不如喜乐见证一下太瘦和汝红。
释齐缘走后,我悄咪咪地站在刚才的门口边。
我果然是个八卦精。
汝红不知为啥又在哭得抽抽搭搭。
我听见杨太瘦安慰:“放心,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是什么衣冠楚楚的禽兽,你长得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棺材见着打开盖。”
呔,我把自己掐了个灵魂出窍,才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那痛真的是呲牙咧嘴。
我那似木桩子的徒弟平常看起来憨厚老实,品性看上也算和蔼。
想不到情趣调调如此跑偏,对着喜欢的人,说起话来没遮没拦,语言都不用组织一下,如果说得好倒也没关系,偏偏......
“你说什么。”
汝红浑身乱抖了好一会儿,娇嫃地跺了跺脚。
太瘦震了震,打着抖的嘴刚想开口,便被汝红提起了大耳朵。
“痛,痛,阿红,我错了,棺材见你绕道走,我刚才说错了,我是爱之切,说错话了。”
杨太瘦瞪了瞪眼睛,摸着被汝红刚才揪过的耳朵,虎目欲泪。
此时正是午间最热时,我看得汗流浃背。
“叫你乱说。”汝红斜挑着眉角,凉凉地瞅着他。
杨太瘦揪着猪肝色的脸,恭顺地站着不敢作声。
我看着直愣愣的两人顿觉可笑。
这模样,和刚才打情骂俏的形象,相差的何止是一星半点,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过这档子功夫,他们居然虎虎生风地走了出来。
一撞面,六眼相对,都在彼此的眼中,见着了惊讶。
我尴尬了。
“前几日螃蟹三申五令,不许在上班时间搞暧昧,你们俩倒好,还顶风作案,幸亏是我先见着,来给你们把风。”
我心念电转,趁着他们愣住的时间,赶紧说。
我抚上胸口,幸好脑子转得快!也幸好脸皮够厚!
“师傅,你刚才一直在这里把风。”杨太瘦掂了掂,视死如归。
我立马软趴趴地靠在门口,扶着额,向前荡了两荡。
哑然地道了句:“天气太热,路过避避暑。”
说完,不待他们有反应,我撑着假装孱弱的身体,顶着烈日缓缓地走过。
待他们看不见时,嗖的一下拔腿就跑。
我揩了揩额头的汗,好险!差点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