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释齐缘已将凌厉的目光敛了起来,他打量了我一下,开口便问:“壳吐出来了?”
我狼狈地擦了擦嘴角,“不要再灌我水了。”
缓缓舒出一口气,“没卡喉咙了,不知道是吐出来了,还是吞下去了。”
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从门口飞了过来。
他眉宇眼角隐忧难掩的关怀神色,仪表俊朗的面上没有平时的半分清冷。
我感慨不已,天光白日下,差点让释齐缘用桶装水灌成了一缕孤魂。
这溺死的死法,如若传出去不知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幸好我还算争气恢复得完好如初,虽然过程有些磕绊丢脸。
就在我迷迷糊糊地感慨之际。
有人用手扯了扯我的发尾,说:“哎,长得这么娇小可爱,偏偏又像是个女汉子一样鲁莽,喝口水都能喝到找医生,真是个顽皮的小家伙!”
我拍拍衣服站起身:“你这话就有点过分苛求了,我只是喝了一口水,谁知道会卡住。”
我总得为自己辩解一番,是吧!
释齐缘似笑非笑,看着我愤愤然的表情:“果然是个未成熟的小家伙,这犟起来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那小牛的模样。”
我刚刚好不容易平复下的心肝宝贝,又骤然弹起。
说谁没成熟,谁是小牛呢!我都已经十八岁了!
正想发挥十足火力反驳他几句。
喜姐风风火火窜了进来,看了看我的衣服和狼狈的发型:“紫晴,你还好么!”
释齐缘兴味盎然地看了看我,笑意盈盈地说:“放心,她已经没事了,都活跃到可以和我顶嘴了。”
说完,他快意淋漓托着下巴顶着张干干净净的脸,溅起两个深深的酒窝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虽然是我自己喝水卡的壳,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对释齐缘有种不是滋味的感觉。
但又表达不出来,只有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对喜姐说:“喜姐,我已经没事了,我们......”
我话一下卡住了。
目光所及之处我看见站在门口的柳晴朗,外面的风不算凉,他定定地站着,脸色一片萎靡,但双眼别具一格的不同。
过去的一年里,我看见过柳晴朗许许多多的表情,有笑的、有烦的、有厌的、有皱眉、有开怀大笑、有抿唇不爱说话、有安静工作、有热闹喧哗、有从从容容应对各种麻烦的勇气。
唯独我没有看见过像此刻的这种表情......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