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这箱货我也来帮着做。”
然后他吧啦吧啦地对着我胡乱拍了一通马屁,不过我很受用。
再然后他一番慷慨的表示,他第一次看见释齐缘时,他颀长的身躯压人一头,他也怕挨打,但相处下来觉得他人品还不错。
他凑近我耳边小声说:“据我所了解释齐缘没有打人的嗜好,你放心。”
“放心个鬼啊,他都拦我好几次了,你跟我说他是好人,你站那边的?”
当然,我们能在这里大放厥词地谈论释齐缘,实乃是因为输料部有货要赶。
人家那边要把人全部调回去。
喜姐死缠烂打把一个肥的杨太瘦给留了下来。
释齐缘和靓女赶着脚拿着板凳匆匆地走了。
缺心眼的杨太瘦留下来和我们并肩赶货,顺便侃侃而谈。
他搬着凳子坐在我和汝红中间,毫无违和感,天天开心得像只鸟。
和我聊几句话,和汝红谈一下天,不知不觉他来我们车间已半月有多。
当然,也和我们混得滚瓜烂熟。
期间,他还把我认作了师傅。
当然,我也乐此不疲地把我所学倾囊相授。
直到看见我在扳手指算数时,他那匪夷所思的眼神,满眶子中的鄙视。
我一个手到擒来的五爪子,往他手臂上一呼,随着一声清脆的响,他那粗黑的手臂上落下了一个红丹丹的手印子。
他睁大眼惊恐地看着我。
这个徒弟就是欠抽,师傅都敢鄙视。
我不就是数学差了点吗?至于用你那没见过世面的眼神飘我么!
我打得这么响,那些窃窃私语的人,我充耳未闻。
然后他神经过敏地把头趴在桌面上,伤心兮兮:“师傅,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你打得我好伤心哪......”
我惊喜地发现我的眼神能改变人生,当我一眼递过去,我立马发现杨太瘦乖乖巧巧地闭了嘴。
看他今日言谈举止还算得当,且信他一回。
今天暂且不打他了。
不过,我发现他有些恃宠而骄,因为他跟人家到处去显摆我和他的关系。
诚然,他这也是实话实说,但是,我个人比较喜欢低调,不喜张扬。
然后,他再次被我从电烙铁底下拿出来的手镯烫红手臂的时候,他再次伤心了。
他萎靡不振:“师傅,你能不能对我和颜悦色一点啊,你对别人都是一副温柔娴淑的样子,换我这里就像用车尾对着我。”
我光明正大:“你这是打的什么比喻啊,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他视死如归,楚楚可怜:“你对别人用的是车头,光鲜亮丽,对我用的是车尾,嗖的一下开跑,给我闻一路的车尾气,我是真的不好受啊!”
看来他真的不合适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我有些失望,说:“智者有言:山不言其高,耸立云端;地不言其厚,承载万物;水不言其深,容纳百川,你不就是想我对你笑一下吗?这有何难。”
然后他饱含期待地看着我。
我用手扯了扯了脸庞,对着他笑成了一朵大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