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端着破碗边行边唱,唱的如泣如怨,感人肺腑。
众人觉得薛平贵的兄弟和王宝钏可怜,群众纷纷往他们的碗里放钱!?
这一幕,对于我们这几个乡下人来说,犹如孙悟空吃面--头一次见。
惊得那是眼放金光,口吃空气!
中途休场,来了一群穿着黑短衫黑短裤露出肚脐和大腿,活力光彩阳光四射的女孩。
我热热烈烈地认为她们会来一段热情洋溢的嗨歌劲舞。
看她们又扭腰又挪胯,我以为她们会跳出别具一格的新鲜花样。
我正兴致勃勃准备大饱眼福。
结果我眼睛又一跌。
她们在我面前跳起了广播体操。
哎......一片惊奇声中,让我窃窃地意识到失望的不止是我。
但不可否认,虽然是广播体操,但着起短衫和短裤跳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们读书时跳得无精打采,人家跳得龙精虎猛。
看完了一段精彩绝伦的广播体操之后,我们又悠啊悠啊地往回走。
行至白露村的时候,溪琪扯了扯我的衣角,“看,那不是秀静和新来的高个子吗?”
我飒飒地收住了双脚,转过头,顺着溪琪的目光,清澈明亮的灯光下,他俩并肩而立。
原来舍友八卦说他们有一腿,有可能是真的。
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在市场摊前买菜,搞得像亲密朋友一样。
看来这位老兄已经找到了红颜知己,以后拦路这招数,怕是用不着了。
想到此处,我还挺高兴的。
一得意就忘形了。
我和青萝一人扛着甘蔗头,一人扛着甘蔗尾,我开心地朝着他们挥手说“嗨......”。
他们俩盾着声音看了看我们,秀静微微抬了抬手摇了一下,算是和我们打了个招呼。
那个高瘦个子只抬头凝视着我,并没有吭声。
那善解人意的小风迎面而扑,令我跨起步来悠然自在。
我大大方方任由他看个够。
其实我们每个人心中都同时存生着两个人,一个小人,一个天使。
我有时虽然有些记恨他,但我潜意识的天人交战中,我那宽厚善良的天使绝大多数都能赢得冠军。
所以,此刻我笑如梨花,抬着甘蔗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胡乱地挥着爪子:“嗨,你们好。”
这次他倒是笑了笑,不过,我看得真切,他这个笑得不是很协调,一边脸笑,一边脸没表情,有点无奈,像是苦笑。
夜空辽阔,清风拂脸。
星空下的我们,抬着甘蔗乐不思蜀,谈笑间便悠转回到了青萝的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