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的眼神好半晌才找到焦距,愣愣的看向贾赦,压低声音道:
“他已经疯了!”
“呵呵!且让他疯去!”
“他还能捅破了天不成?!”
贾珍吞吞口水,喝退门外的仆役,确定周围没人后小声道:
“大爷,他怕是真要疯得捅破天了!”
“刚刚他说什么‘规矩对他没用’!然后...然后竟敢拿陛下说事!”
“陛下?”
“他说陛下...杀兄囚父!”
哐当!
这话吓得贾赦一个没坐稳,从凳子掉了下去。
虽说隆安帝杀兄囚父不是什么秘辛!
但隆安帝做得,他人却说不得!
即便是贾家这些心系太皇和前太子,如今效忠义忠亲王,不为隆安帝所喜之人。
也是从来不敢多说一句。
“那...那他居然还说要把方子卖给忠顺亲王府?”
忠顺亲王是太皇的第七子,隆安帝的胞弟。
当初隆安帝登基,是忠顺亲王第一个跪下来磕头喊的“万岁”。
光从隆安帝赐的“忠顺”这个封号就知道,此人是个铁铁的保皇党。
贾瑾前脚说着隆安帝的坏话,转头却又说要跟忠顺亲王做生意...
嗯...
他绝对是疯了!
怪不得方才他的力气会如此之大!
脑袋疯了,力气可不就大了嘛!
“大爷,眼下该怎么办?”
贾珍把贾赦从地扶起来,苦着一张脸问道。
贾赦黑着脸,咬牙道:
“早过几月便是重阳祭祖,到时候你开祠堂,把他从族里赶出去!”
“不行啊,大爷!”
贾珍听完,想到贾瑾方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发慌。
“这么做,要是把他惹急了,他在外边儿乱说该怎么办?”
“陛下本就对咱们贾家不满,他要是跑外边儿乱说,岂不正好给了陛下整治咱们的借口?”
“到时候,怕是义忠亲王殿下和太皇,也保不住咱们家啊!”
“他是光脚不怕穿鞋,但咱们这瓷器,可不好跟他那瓦罐硬碰啊!”
贾赦沉吟片刻,觉得贾珍说得也有道理。
贾瑾现在俨然一副鬼身的样子,真要是把他逼急了,会出什么问题都不好说。
既然不能来硬的,那就只能...
“那就把钱给他!”
“啊?就这么认了?”
贾珍虽然不敢跟贾瑾硬碰硬,却也舍不得那些银子。
“呵呵...”
“他爹娘都死了,家里就他光棍一个,自然是硬气。”
“可他再硬气,也硬气不过军纪国法!”
“秃鹫寨那帮人不是已经把贡缎劫走了吗?”
“陛下震怒,已经下令务必将贡缎追回来!”
“明儿我就去运作一番,把追贡缎的任务推到他头!”
“到时,你往秃鹫寨那边儿写封信,让他们埋伏好,一举...”
说着,贾赦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爷,妙啊!”
贾赦和贾珍对视一眼,同时举起酒杯嘿嘿一笑。
“来人!”
贾珍走出天香楼,把宁府的大总管赖二喊过来,细细交代了一番。
“你现在赶紧去贾瑾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