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座山很可怕吗?”我跟刘耀平面面相觑。
“对,你们去的山叫‘杜鹃山’,因为近几年城市化,青年们都进城打工了,那‘杜鹃山’就很少有人去了,中老年对花没有年轻人那么喜爱,对他们来说一日三餐更重要,哪有心情去赏花?早些年,村里‘退耕还林’后,山上的树就被保护起来了,尤其是这座开满杜鹃花的山,别的山上的杜鹃树可以砍了当柴烧,‘杜鹃山’上的不可以,村里明文规定的,也因此,那里的杜鹃才得以保护下来并越长越多。那里虫蛇很多,什么动物都有,现在连年轻人都不敢轻易跑去看了。”陈凤兰于是给我们讲起了“杜鹃山”的来历。
“杜鹃啼血”是个很凄美的故事,在农村广为流传,“杜鹃山”很少人去过之后,那里就变得草深木茂,各种动植物都出现了,因此就像榕谷村的鬼谷,被传得神乎其神,也就越发让人害怕,越发无人敢去了。如果我们当时警惕性不高,手机没电还继续往前……后果真不堪设想。
姐夫母亲的心愿了了,第二天我们就没有在酒建村久逛,毕竟老麻烦陈凤兰他们也不好,上午在村附近转了转,遗憾的是用望远镜也没能看到外泊村,下午我们就打道回G城了,离开酒建村前,带了礼品去看了下陈红晴妈妈,又是一阵寒暄,还从她家带了两瓶红酒。
现在,我们跟酒建村也算是结缘了,虽然并没有直系亲戚在这里,陈凤兰和陈红晴就像是我们的亲人了。
从酒建村回到F城,我们又去了上海,在上海过了大年三十,爸爸妈妈第一次在城里过年,却是一个很热闹的年。年三十后又去了刘耀平家……外泊村的那个奶奶的侄子也是就我的表舅那里,思前想后也去拜了个年,也见到了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毛林花表妹。
她跟我确实长得很像,就是连性格都很像,在社交上是慢热型,不过,因为我们长得像,又先前就知道了彼此,因此一见面就能聊到一块儿,并没有陌生感。
“原来世上真有长得跟我很像的人,这下我有姐妹了。”她说。
“是啊,真是奇怪,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线在牵着我们相聚,我居然两次碰到舅妈的同事,两次都被她误认为是你。”
“我老早想来见见你了,之前网上有说刷抖音找到亲姐妹的,我还在心里想着你是不是我的亲姐妹,还追问我爸爸妈妈是不是双胞胎被抱走了一个或者是不是我就是抱来的孩子……哈哈哈,后来想想表姐妹长得像也是有道理的才不追问了,可是,不曾听他们说起过你奶奶,上一代人……”她忍住,知道说多了伤感情。
“可能是外泊村离榕谷村太远了,过去又没有客车,不方便来往,后来舅他们又进城了,都忙吧。”我自然比她了解真实情况,那还不是因为奶奶是清明节出生的缘故?但还是打圆场说。
他们家超市春节也忙,大城市生活快节奏,所以我坐了一会也就回来了。
姐原本也想看看这个跟我们长得很像的表妹,但她大年初三就开始忙了,所以就只在微信上跟我们聊了会天。
这个春节倒也充实,只是跟去年比,总感觉少了什么……嗯,是少了奶奶。真想奶奶啊,真想再听听她讲鬼故事。
听同事说春节后找工作会比较好找,因为这个时候辞职的人多……
可是,真要辞职对我来说还是需要勇气的。
我得掂量一下留下来跟辞职哪个更妥当些。
我开始回忆小时候,回忆奶奶带我满村逛的时候。
奶奶很少说教,只会讲故事。